柳重月愣了愣,下意識便跟著念出口:「長明燈?你點誰的長明燈?」
「我師兄的。」
柳重月點點頭,心想,渡業宗又有師兄弟死了麼,還是魂飛魄散的死法,真是世事無常。
柳重月與宗門其他師兄弟其實也不算太熟悉,曾經他還是宗門大比時確實身邊總有人圍著,他誰都說上兩句話,轉頭便會把人忘記,根本記不住名字和面容。
想著從前也算是說過兩句話,他好心問:「是哪位道友故去了?興許我還認識呢。」
「確實,」景星撇開視線,語氣卻低沉下去,「整個安垣東洲恐怕沒人不知道他。」
「嗯?」柳重月茫然地想,渡業宗除了自己還有這種人嗎?
他心裡生出些許猶疑,轉而便聽到景星道:「是柳重月的。」
柳重月:「……」
瘋了吧。
給他點長明燈啊。
難怪之前辛雲說有人在幻境外喚自己的名字,想必便是景星點的長明燈。
自己的魂魄在幻境之中,長明燈無法召喚到,真的能點燃嗎?
不過瞧景星這個模樣,恐怕是點不燃的,若能點燃也不至於像這般偏執焦灼。
柳重月聳聳肩,無所謂般道:「人死不能復生,你看瓷妖堅持了這麼多年,除了將自己墮了魔,不也什麼都沒得到。」
「他們不一樣,」景星語氣有些激動,「你又怎麼能明白?」
「好好我不明白,」柳重月很是隨和,「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吧。」
他接著靠近景星探查了一下對方身上的陣法。
自己魂魄深處餘留的靈力應當不算多,連他自己都很難感受到,按理來說景星不會在幻境中停留那麼久的。
柳重月仔細檢查了一下陣法,可陣法很是穩定,沒有要失效的跡象。
想是景星還得跟著他們一段時日。
柳重月有些想不明白,自從修為突然倒退之後他的靈力便跟著削弱了很多,很多時候只能勉強保命,應該沒辦法維持陣法這麼久的。
難道和當年修為倒退有關麼?
柳重月看了看自己的掌心,瓷人的手掌生了裂紋,身體裡的靈力無法調動,便不能再經受劇烈衝擊了。
若是……可以將他人的靈力奪位自己所用呢?
興許那樣便能自行活動了。
柳重月沉思著,與景星之間的交談斷開,二人都沉默下來。
景星原本不情願與對方說話,現下當真安靜了,他又覺得不滿,心裡很躁動,還想再繼續。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有些隱隱約約的不安感。
正想著措辭開口,辛雲忽然出現在轉角處,遠遠道:「你們說完了麼?」
他靠近了些,又繼續說:「瓷偶那邊有動靜了,可要過去看看?」
柳重月坐得屁股發麻,便向著對方伸出手臂,做出一副討抱的姿態:「我要去。」
一抬手,被衣帶裹挾的纖細腰肢便展露在景星面前。
景星下意識轉開了眼。
怎麼會這麼細,很好抱的樣子。
見辛雲沉默著在柳重月面前蹲下,景星忽然鬼使神差問辛云:「喂,要不要我幫你背一會兒?」
辛雲漠然抬眼看過來。
他只是對著柳重月的時候總有些青澀溫和,對著外人還是往日那般冷淡,語氣也很冷,本沒什麼情緒,聽起來又覺得似乎有些生氣,道:「用不著。」
柳重月趴在他背上,他起了身,甚至沒多看景星,轉而便往外走:「你這般嫌棄他,誰知曉你會不會將他摔碎。」
「我——」景星一時語塞,又覺得自己是不是瘋了,居然想著去背那個醜八怪。
他不願承認自己先前說過的話,忙著找補道:「你以為我願意背他,我還嫌他髒了我的背。」
第19章
瓷妖如今正在董凡雁的書房內。
董凡雁是一個很盡職盡責的城主,她很珍愛自己城池內的百姓,在府中留有很多城內與百姓的詳細狀況。
本是為了自己能夠更好地治理,現在卻成了瓷妖陷害的工具。
董凡雁的魂魄還在體內,卻被瓷妖鎮壓著,無法動彈,只能拼命掙動。
瓷妖捏著書籍的手指微微攥緊,她與董凡雁抗爭了一會兒,很快又笑起來,輕聲道:「不要掙扎了城主大人,你只是個懂些術法的凡人而已,無論如何都沒辦法與妖、與仙,或是與魔相鬥。」
「你看,當初若是聽我的,與我合作,我給你仙緣和仙根,助你修仙,你也不會陷入這樣糟糕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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