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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小時謙怎麼哭鬧,遠去的船都不曾停下,南宮雲辭將他抱在懷裡,輕輕拍打他的背,「謙兒,還記得你爹給你講過的科舉嗎?」

「謙兒記得,謙兒不要科舉,謙兒要爹、要祖母。」

「都得要,你爹也是很小的年歲就考了秀才,謙兒一定也可以,對不對?等你考完了,我們一家人就能團聚了。」

小時謙淚眼朦朧地看著她,「真的嗎?」

「真的。」

好不容易哄睡了兒子,南宮雲辭總算能換套乾爽的衣服,這身衣服上全是兒子的涕淚。

「小姐,這套藍色的可好?」青染捧著手裡的衣服問她。

南宮雲辭點點頭,「這些日子你陪著謙兒吧。」

「小姐放心,不過小少爺似乎只認您和姑爺。」

看出青染想問什麼,她搖搖頭,「沒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等他們到了金陵,京都的人也都知道了,不過各自想

法不同。

溫家,「父親,子期是不是預感到了什麼?」

「這孩子一貫是走一步看十步,不過情況倒未必有這麼壞。」溫閣老看起來沒插手過徐京墨的任何事情,但是怎麼可能呢,徐京墨可是他的關門弟子。

不過是帝王心術,不至於走到最壞的地步。他幾乎猜到了齊承帝的心思,他已經七十了,還能在這個位置幾年呢,沒什麼好留戀的。不過,也許不止他猜到了,徐天賜也猜到了,他會怎麼做呢?

徐天賜的嫡長子徐正賢是二甲進士,只在翰林院呆了兩年就被調去了戶部,徐家的年輕一代已經逐漸成長起來了。

京都一切如常,好似無人在意遠處的徐京墨。

南宮君燁夫婦從臨安趕去了金陵,在那等著女兒和孫兒。南宮府與十年前無異,柔和的光線透過雕花窗欞,灑在青石方磚的地面上,映出一片暖黃。廳內,黃花梨木的桌椅擺放得整整齊齊,牆上掛著名家字畫,每一件都是珍品。

等南宮雲辭牽著兒子回到府里,給父母請安,這也是小時謙第一次見到祖父、祖母。「給父親(祖父)、母親(祖母)請安。」

江晚清的兩鬢也多了些白髮,但是精神很好,周身散發著雍容華貴的氣質。看著跪下行禮的小時謙,心都要化了。伸手拉起女兒後,轉手就抱起了孫兒,「快讓祖母看看。」

小時謙穿著一身的藍色袍子,領口和袖口鑲著一圈潔白的兔毛,腰間繫著一塊溫潤的玉佩,腳蹬一雙繡著雲紋的黑色小靴子,一看就是特意打扮了一番。

南宮君燁也是不眨眼地看著他,他今天特意換了身淺色的衣服,就是怕深色顯得太沉重,不討人喜歡。「總算是回來了,好好歇歇再說。」

「這次要等謙兒一口氣考完,有的是時間。」

南宮君燁是從江都過來的,心裡也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兒,所以他不做皇商,上位者的心思只會叫人難做。

父女兩個談著正事,旁邊的江晚清卻是和小時謙熟悉上了,小時謙一張抹了蜜的小嘴哄的人直樂。「祖母,您真好看。」

「我們小時謙最好看,瞧瞧這眉眼,和你母親小時候可真像。」說著,她用手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這孩子的頭髮也是又黑又亮的。

「這麼大點的孩子,你們就讓他去科考?」他可是陪著徐京墨考來的,考試考的不止學識還是身體,連著幾天的考試也太遭罪了。

南宮雲辭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然後對小時謙說,「謙兒,背段書給祖父聽。」

小時謙眨了眨眼睛,又點點頭,大聲地背誦起來「自高則必危,自滿則必溢,未有高而不危、滿而不溢者……克勤儉於邦家者,舜之所以美大禹也……」

南宮君燁看他一口氣就要把《大學》背完的樣子,也是吃了一驚。

「謙兒過目不忘,所以才讓他來考試的。」也是時間趕巧,三年兩考的縣試和院試都在今年,與其日後來回折騰,不如直接一口氣考完。

大抵是回到了父母身邊,南宮雲辭難得的一夜好眠。

金陵今年是暖冬,但是濕冷的感覺也不好受,即使有炭火,南宮雲辭起身後就被冷的一哆嗦,身邊少了個火爐終究還是不一樣。

看見青染進來便問道,「謙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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