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緊張,忙擺手回覆:「不,不用,都是我應該做的。」
本應見好就收的,但大概是寧玦的那聲道謝給了她勇氣,白嫿沒忍住,故作輕鬆多問了句:「公子,我剛才……算表了忠心嗎?」
若能這樣通過第四關的考驗,便不枉她辛苦折騰到後半夜了。
寧玦對她彎了下唇,很淺的程度,眉眼外露溫和,可口吻卻帶上狠厲:「今夜之事,膽敢說出去,我不饒你。」
江湖上傳言喜怒無常,情義寡淡的冷麵劍客,到此刻,白嫿心頭才有駭然實感。
她趕緊點頭,誠意表態:「不會,我保證出了這道門,就將今夜的事忘得乾乾淨淨。」
寧玦肅著面目:「以後不經我允許,藥瓶勿再亂動,不然碰到毒藥,小心喪了小命。」
白嫿又被恫嚇,低眉怏怏回應:「是,阿芃記住了。」
寧玦斂了威厲姿態,語氣恢復平和:「木架上那鼎銅雁香爐,你拿出去燃上。」
白嫿聞他所言,回頭看了眼,尋到香爐,卻不解其意。
寧玦道:「滿屋都是難聞的血腥味,你若聞不慣便點上香爐,蘇合香安眠。」
白嫿有些意外,喃喃回:「多謝公子。」
寧玦言畢,平躺回榻,這回是真的準備睡下了。
白嫿抱著香爐躡手躡腳退出房間,把門關好,之後心有餘悸躺回自己容身的小榻上,閉上眼,還是久久難忘寧玦肅目警告她時的寒凜眼神。
原本,經過前兩日的相處和諧,她單方面認為寧玦性情溫和,不難相處,與表哥所言不符,甚至還存僥倖心理,自恃貌美之色,猜想寧玦對自己寬和友善可能有憐香惜玉的成分在。
可現在清醒過來才明白,先前她本本分分,只是未真的惹到他。
他有秘密,有逆鱗,是個危險人物,尤其冷眼看人時,給人的壓迫感極強。
任務艱巨,道阻且長。
今後,她不能再有半分的鬆懈,只盼早日探得他劍法的秘密,好與表哥儘快相會。
再次輾轉,睡意淺淡。
白嫿喟嘆一口氣,起身輕攏衣衫,趿上鞋子走到桌前,點燭將銅雁香爐引燃起來,重新躺下後再次醞釀睡意。
少頃,鼻息間隱約嗅到淡淡的清雅香味。
其實她覺不出自己身上沾染了血腥,但這縷甜香還是幫助她穩下心神,慢慢地,安心睡去。
第9章 自證忠心
翌日早,白嫿殷勤為寧玦準備早飯,想趁熱打鐵,借著昨晚療傷時的接觸,進一步把好感度往上刷一刷。
她親手包了一屜餶飿,鮮肉小白菜作內餡,又熬了養胃的銀耳桂圓甜粥,食材還是臧凡昨日帶來的呢,正好她拿來借花獻佛。
寧玦從浴房洗漱出來時,白嫿正將餐食擺放桌上,注意到來人,她抬頭對寧玦笑了笑。
碗筷放好後她便準備退下,腳步正要邁動,聽到一句——「一起吃吧。」
寧玦眼神沒往她這邊瞅,可話卻明顯是對她說的。
前幾頓,她一直恪守丫鬟本分,自覺不上桌,寧玦也未主動邀請過,她便默認了這種主僕相處模式,雖有身份落差帶來的不適應感,但她沒那麼矯情,主動克服,放下矜貴,也沒覺得屈辱或委屈。
眼下他突兀提及,白嫿有些困惑,原地遲疑未動。
寧玦視線落定,又說了一次:「以後都一起吃,不必迴避。」
白嫿懵懵點了點頭,依言照做,與寧玦面對面坐下,想到自己還沒有碗筷,又出門跑了一趟,重新落座後兩人都未繼續言語,悶頭享用熱騰騰的鮮肉餶飿。
氣氛過於安靜,咀嚼聲都被放大數倍。
白嫿慢吞吞用湯勺舀著餶飿湯,邊喝邊掩飾著向前偷瞄幾眼,寧玦慢條斯理,用食動作不緊不慢,似乎對她的手藝還算滿意,一碗裡面總共八個餶飿,他已經吃到最後幾個了。
白嫿想刷好感度,儘快得寧玦信任,於是鼓起勇氣,主動關切道:「公子傷勢如何了?」
寧玦沒有抬頭,回她:「已無礙。」
那麼重的傷,豈會癒合神速……這顯然是寧玦不想與她講實話的敷衍說辭。
白嫿沒有追問,只嘴甜關懷一句:「餶飿和甜粥都是好消化的,適合養傷之人食用,公子一碗夠不夠吃?若不夠的話,阿芃再去為你盛來一些吧。」
這是她的小心機。
方才盛碗時,她刻意給寧玦盛了不夠一個年輕男子尋常飯量的餶飿數目,目的就是想他回碗時可以主動與她說話,或叨擾,或支使,只要不是無動於衷把她當做透明人就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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