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玦正好吃下最後一個餶飿,聞言有些遲疑,最後還是把碗遞了過去。
他沒有心安理得將白嫿視作僕婢,言語間還帶著不自然的客氣:「多謝。」
白嫿沖他微笑,抱著碗跑出去,回來後眼睛不眨地盯看著他,沒立刻把碗還回去。
寧玦抬眸不解。
白嫿瞳眸深深,笑意盈盈地凝著他:「公子,阿芃做的餶飿可合你的胃口?」
已經吃光一碗了,答案顯而易見。
可她偏偏要再問一句,好加深寧玦的印象,既然費了心思,付出辛苦,自然要多爭得一些利我的效果。
寧玦默不作聲,接過碗,沒有言語也不再看她,低下頭繼續食用,好似沒聽到她的話。
白嫿見狀,垮下笑容,沒勇氣繼續追問了。
心裡惆悵作想,還是慢慢來吧,眼下時刻她不能太得意忘形,還是本本分分最安全。
她陪著寧玦又吃了會兒,心思卻不在寧玦身上,只一心琢磨著該如何通過今日的考驗。
考驗忠心,可哪種程度算忠心足夠呢?
臧凡沒有說清楚標準。是盡心盡力照顧好主人的生活起居?還是不離不棄幫助主人解決眼前困境?再或者是忠誠護主,自我犧牲?
可這些都是需要日久見人心的,哪能一天體現出來,臧凡出的考驗題目從一開始就存在明顯的漏洞。
好難啊……
白嫿悶頭喝著鮮美的餶飿湯,卻越喝越品不出可口滋味。
她悵然放下湯勺,沒想到寧玦突然出聲,將她心臟嚇得怦怦。
「你為何模樣沮喪?」
白嫿:「我……」
她的情緒這麼明顯外露在臉上了嗎?
白嫿先是一愣,意識到失誤後趕緊遮掩,表情恢復平靜後,抬眼與寧玦目光相對。
她一時心虛,說話也支支吾吾:「沒,沒有的。」
寧玦沒有為難她,反而回答了她先前的問題:「很好吃。」
白嫿:「什麼?」
這一篇不是早已經翻過去了嗎?
寧玦反問:「你不是因為這個沮喪?」
不是啊!
白嫿心口不一,點頭回答:「是!」
寧玦一副果然的表情,罕見耐著性子重複一遍:「你的廚藝,我很認可,別讓我失望。」
白嫿詫然,有驚更有喜,冷靜下來立刻唇角掛笑,表情殷勤到位:「若公子想吃,阿芃隨時給公子做,分量保證,味道也保證。」
寧玦「嗯」了聲,低頭舀湯,面色微微有些不自在,接著想到什麼,又立刻改口道:「先通過考驗再說。」
「好的,公子。」
白嫿楚楚凝著他,無論表情還是眼神皆掛感激之色,可惜這次,寧玦已經不再看她了。
……
吃完早飯不久,不速之客臧凡便來勢洶洶現身竹屋。
白嫿懼怕見他,不是偽裝的,畢竟每每面對都要受他審視猜疑,哪會那麼心大的無所謂。
臧凡對她的針對顯在明面,進門便問:「考題昨日已經告訴你了,若今天通過不了,麻利下山去。」
白嫿聽到要求,趕緊問:「臧公子,我們何時說好一天為限了?」
臧凡不答,轉頭看向寧玦:「你不是說她一天過一關的嗎?」
寧玦如實回覆:「是。」
白嫿趕緊解釋:「先前我是一天通過一關,但寧公子從未與我說明過具體的時間期限,你不能因為我頭腦靈活,過關迅速,就想當然的壓縮我思考的時間吧,再者說,關卡難易程度還都不一樣呢。」
臧凡嗤笑,看她像看一個笑話,問寧玦道:「行走江湖多年,你可曾見過如此自吹自擂厚臉皮的人?」
寧玦本不想表態,但見白嫿垂目窘赧的表情,嘴角不自覺地淺揚了揚。
於是睨向白嫿,評價道:「是有點兒得意。」
白嫿委屈看向寧玦,試圖打價還價,後者卻一副愛莫能助,看卿表現的樣子,叫白嫿心裡更加沒底。
臧凡幸災樂禍,打量著白嫿說風涼話:「看誰也沒用,只能看你的本事。還有,這些藥現在拿去煎了,一日兩頓,不可落下。」
原來是寧公子的養傷藥,但據白嫿觀察,臧凡帶來的這些內服草藥效果一般,遠不及寧公子屋裡的那些瓶瓶罐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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