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尉高興之餘,有些自得。更有的是懊悔,早知道該挽弓射個雙雀給她看。
她竟然瞧得上他箭術。
夏侯尉咳了聲,臉不自覺而紅,鴉羽遮眸看向別處。「多練練,就好了,總能射中活物。你若情願,我可以日日教你。」
「好呀。」
褚衛憐笑。她笑得燦爛,眸色卻微微涼薄。
天越來越冷,前山的雪路還沒有通,一伙人在酒樓又多住了幾日。
褚衛憐睡醒了就去後院練箭,她跟夏侯尉說,這叫「閒來無事打發時辰」。
她練箭的時候,夏侯尉總在一旁看。有時候他還拉了護衛們來瞧:「你們看她,學得是不是很快?」
練箭的第五日,褚衛憐射中一隻兔子。
她放下弓,擦擦掌心,嘴邊已經有了笑意。回頭看,卻見夏侯尉比她還要高興。
他過去撿兔子,左瞧右瞧。那神情,好像平生頭一回看見兔子似的。
夏侯尉說了,晚上要給她烤兔肉吃,當作對她射中活物的獎賞。
褚衛憐應好,夏侯尉丟開了兔子來抱她:「表姐,你是不是也要多謝我教?」
褚衛憐說是。
「那你會記恩嗎?」
「我會記住你的恩惠,他日湧泉相報。」她說。
夏侯尉笑著,把臉貼向她的臉頰:「那你會愛我嗎?」
褚衛憐點了點頭。
他終於滿意了,放開人,重新拎起地上的兔子。褚衛憐沒瞧他,也不去看他有多高興,只擺弄手上的弓:「這弓雖好,卻還是太大太沉了,我拉著好費力。」
夏侯尉聞聲看了下,上好花梨木造的弓箭,一直是按男子身形打的,對她而言的確大了很多。他眼眸細瞄,比量大小,最後說:「我叫末伏再給你造個,就他的七成大小,如何?」
末伏......是那個小道士......
褚衛憐蹙了蹙眉,想起每回末伏看她,都是那種怪異、陰狠的神色。原來前世的下場,在今生是有跡可循的。
那種尖細的腔,半老半少的古怪人,又是一箭射她的狠人。她想起來渾身冰冷,忍不住發抖:「不,我不要末伏。」
即便她在努力掩飾,深處的恐懼依舊從里流露到外,被夏侯尉察覺。
這種神情,曾經他也在她身上見過。是何時呢?是褚衛憐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可為何現在提到末伏,她又這般模樣,會忍不住輕輕哆嗦?
夏侯尉忽而按住她的肩,循循而問:「為何不要末伏?」
褚衛憐亦抬頭:「我總覺得,他很似厭惡我。」
夏侯尉就她的話琢磨了下,「你是說他怪嗎?」
「比起中伏,他的確是怪了些。可他對誰都是那般神情。況且他與你無冤無仇,為何厭惡你?」
褚衛憐只想翻個白眼。
誰曉得為何厭惡她......小道士對她有殺意,又不是對夏侯尉有殺意,也難怪他感受不到......罷了,小道士可是他蕭家忠心耿耿的死士,就算殺了她,夏侯尉還能如何?她還是得靠自己。
褚衛憐鬆開他的手,又恢復了笑容:「罷了,也無多大事。天要黑了,咱們回去吧。」
褚衛憐拿起弓箭,先他一步走。
夏侯尉站在原地,半明半晦的天色映著臉龐,他輕輕遮去了雙眸。
......
雪路通了之後,一伙人離開酒樓,繼續前行。就這樣又走了十日,在某天傍晚,突然聽到夏侯尉說:「前面就是撫州了。」
撫州,她心心念念的撫州,走了一個月才走到。
撫州這地方她雖不熟,但對於大哥褚允恭而言,可是個熟悉地。
褚允恭在朝任四品官之前,曾被外放到撫州做了三年地方官。這里有他不少熟人及眼線,只要夏侯尉一到撫州地界,哥哥那兒必能知道。
哥哥布下天羅地網的雒江,就在撫州城外。夏侯尉要往西行,雒江卻在城外的南方,她得想法子把夏侯尉引去才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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