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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稷笑著點頭,「喚你來有一事,需即可去辦。」

「你說。」淳于詡蹙眉道,「就不能靜心歇歇!」

「阿母說,我舅父家和姨母家的兩位表妹,品性不錯。我如今病著,這會又莫名虛弱了些。我想著需尋人敬敬佛祖,且讓兩位表妹去吧,就安置在寶華寺,隨懷恩法師一道禮佛誦經,不必太久,一年足矣。」

「三郎,你——」楊氏聞言,驚怒交加。

「還不快去!」

「屬下立刻就去。」

淳于詡不敢見這兩人任何一人面目,垂眸匆匆離開。

「阿母!」藺稷喚楊氏,楊氏氣得渾身發抖不欲理他,他笑笑也沒多言將剩下的藥飲盡,然後又喚「阿母」。

「阿母,不要生氣。」他明顯氣虛,眉眼都虛弱地幾欲合上,實實在在一個重病在身的孩子,抬手握上母親的手,嗓音也喑啞吐話艱難。

但他堅持喚她,「阿母……」

楊氏到底抵不住這樣的呼喚,握了他的手坐下身來,「你從來都是極孝順的,如何在這廂事上要這般不聽話!」

楊氏隨兒子牽引,往他身處又靠近些。

藺稷伸手握在母親肩頭,當是心神被牽後的一陣疲累,垂著頭喘息,半晌道,「阿母不要生氣,我只是讓表妹們吃齋禮佛一年,沒有一輩子……」

他氣息尤喘,話裡帶笑,在這會抬起頭來,正好對上楊氏那雙一瞬重新變得又驚又恐的眼神。

她聽懂了兒子的話,再惱他,他會讓她們一生廢在寺廟裡。

而他還在說,「我昏迷中,隱約聽得仿佛是舅母的聲音,說若是我撐不過去,且讓殿下殉我。可對?」

「她、她渾說的,你聽岔了!」

「阿母莫慌,我就是突然想起她兒子了,楊昊表兄在主簿位上已經待了四年,如今南伐就要開始,我升他為一千六百秩校尉將軍,去鸛流湖作先鋒官。」

「你表兄一直是文職,從未上過戰場,如何能做先鋒?這不是讓他去,讓他去……」

「讓他去死!」藺稷緩過勁,手從母親肩頭放下,笑笑道。

「讓她去死。」不久前哥嫂的話砸回楊氏耳畔。

「我記得舅父家一共有三位表兄弟,姨母家有一位,都因您的面子在丞相府擔著遠超他們能力的官位。左右孩兒養得起他們,也平得了下面的聲音,他們占了便占了。但是南伐一旦開始,乃兒用人之際,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前線缺人,自當勞他們前往,戰場是鍍金寶地,也是英雄的墳冢!」

「不不不,三郎,不可以,他們都是你至親……」

「沒有殿下親。」藺稷搖首,合上了眼睛。

「你,你要不要把我也送到戰場上去,如此再不礙你眼!」楊氏拍榻起身,「藺神谷,你簡直大逆不道。」

楊氏不喜隋棠,私下幾回見過隋棠,說過幾番話,藺稷都清楚。隋棠四兩撥千斤,之後風浪退去,他便也不再多言。

不可否認,他並不願意同母親直面此事。父兄離開後,他們原該是最親的人。但同樣不可否認,終有避無可避的一日。

藺稷睜開眼,緩了片刻道,「阿母不必以死要挾我,您生我一場,臨了給兒扣上一個不孝的罪名,你忍心嗎?退一步講——」

藺稷抬眸看站著的母親,掀被下榻,伏身跪於母親面前,「母親若先隨兒去,總好過您白髮人送黑髮人。」

「你,你這話何意?」楊氏俯下身子扶住他。

「沒有旁的意思,孩兒只是覺得這會驟然暈倒,說不定哪日也有可能就不醒過來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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