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筠嗤了聲:「那我可以走了麼?」
紀榕等人不敢攔她,沉默讓開一條路,沈青筠輕笑一聲,墨發披散,赤著足,從床榻下來,這短短一瞬間,她已經反客為主,從被侮辱的獵物成為掌控全局的獵手。
紀榕也不敢像她剛被綁來時那樣,用輕佻猥褻的目光打量她,而是眼神之中帶著不可置信的恐懼,他隱隱感覺到,他的性命會斷送在這個看似纖弱的女子身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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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筠就這般走出宅院,當走出大門的時候,她回頭望了下,才發現這宅院不大,位於清幽竹林之中,看起來寧靜雅致,誰也不會想到內里這般藏污納垢。
她嫌惡地抿了抿唇,然後扭頭,快步往前走去。
走了幾步,她才發現自己是赤著足的,剛才那種局勢,她雖表現的胸有成竹,但群狼環伺,她心中還是不由緊張,以致於都忘了穿鞋襪。
赤足踩在沙礫上,被相府養的柔嫩的腳底被磨得疼痛,沈青筠略微一皺眉,反而更加快腳步。
性命攸關,如今可不是嬌氣的時候。
萬一等魏王改變主意,又回過頭來抓她,那就前功盡棄了。
沈青筠快步往前走著,腳底已經被磨破,她卻不管不顧,仍舊往前奔逃,七年前,她從青樓里奔逃時,也是這樣。
只要能逃出去,只要能掌控自己的命運,她什麼都可以忍受。
她終於走出竹林,看到一片日光。
身後是她留下的斑斑血跡,沈青筠鬆了一口氣,忽一陣馬蹄聲傳來。
身穿玄黑常服、身姿挺拔、面貌冷峻的男人翻身下馬,一臉焦急的迎上來,當看到她赤著的雙足時,男人眉頭一皺,將她攔腰抱起,護入懷中。
第27章 是因為心疼她而生氣
是齊冷。
齊冷派人盯著紀榕動靜,這日探子回稟,說紀榕去了相國寺。
去相國寺做什麼?難道這党項細作還信佛嗎?
探子又道:「他帶了魏王幾個隨從,還帶著一頂青竹小轎,不知道是要做什麼。」
隨從?小轎?齊冷陷入沉思。
他覺得此事實在詭異,於是道:「本王親自去相國寺,一探究竟。」
待去了相國寺,就看到慌慌張張的相府護衛,齊冷拽住一個詢問,那護衛還不敢說,齊冷再三逼問,護衛才吞吞吐吐道:「我們娘子……失蹤了。」
齊冷大驚,待聯想到紀榕的異常舉動,他恍然大悟。
一定是魏王!
他這個兄長平日就耽於女色,沈青筠又是舉世難尋的絕色美人,齊冷前世與沈青筠一起接見番邦使臣時,那些粗獷草原漢子一個個看到沈青筠時,眼珠子都要掉下來,所以齊冷知曉在男人心目中,沈青筠這樣細腰若柳的纖弱漢女,到底具有多麼大的吸引力。
齊冷想到沈青筠即將面臨的命運,一時之間,又是焦急又是憤怒,饒是如此,他仍然逼自己冷靜下來,斥相府護衛道:「你們這樣大張旗鼓找人,是想毀了你們娘子名節嗎?」
護衛愣住,齊冷又道:「回寺里,就當你們娘子還在禪房,好好守著!」
「可……」
「本王去找!」
齊冷說罷,就翻身上馬,馬鞭一揚,迅如流星般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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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一個建安城,齊冷也不知去哪裡找人,但冷風一吹,他頭腦反而清醒起來。
他記得探子說,紀榕在郊外有一處私宅,如果魏王要對沈青筠行不軌事,那遠離皇宮的紀宅是他最好的選擇。
所以齊冷調轉馬頭,往紀宅方向疾馳而去,結果不出他所料,他在竹林外遇到了沈青筠。
沈青筠披散著頭髮,赤著雙足,踉踉蹌蹌,往前奔著,齊冷一眼就看到她雙足已經磨破,在她身後的沙礫上留下點點血跡。
他立刻下馬,將她打橫抱起,沈青筠見到他,先是一慌,然後鎮定下來:「齊冷……」
齊冷看著臉色蒼白的沈青筠,他抿唇,看向她手腕被綢緞綁出的紅痕,又看向她被扯去鞋襪赤著的雙足,他不知道她方才在紀宅不知道遭遇了什麼,他只知道,他現在想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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