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不是張九或是秦騰飛能做主的,得叫能拍板定論的凌星來才行。
徐四狗煎熬一夜,終於等來人。
他在縣裡混了多年,哪條街有什麼鋪子,掌柜是什麼人,有多少夥計,大致布局如何,心裡明鏡一樣。
凌星他也是知道的。
雲水縣裡能把生意做好的人不少,但能把生意做很好的哥兒,只有一個。
縣裡因凌星多不少攤位,叫他也跟著受益,口腹之慾得到滿足。
但他也是要錢吃飯的,人家給的錢太多,他也拒絕不了。
不等凌星問呢,徐四狗就倒豆子一樣,嘰里呱啦說了一堆。
「凌掌柜,我真不是故意偷你鋪子。那人給我百兩白銀,定金都給了三十兩。還說偷到多少都歸我,要是我不同意,就直接把我綁了送官。我這實在是沒得選啊!」
凌星對徐四狗的心路歷程不感興趣,「可知是誰教唆你動手的?」
徐四狗搖頭,「不知道啊,想一宿了也想不到是誰。」
他是真不曉得,人蒙的嚴實,又是大晚上找他,根本看不出來是誰。
「不過那人聲音我記得。做我們這行,聽覺和記憶都是練出來了。不是我吹,我的聽覺和記憶力是他們裡面最厲害的。凌掌柜若是有懷疑的人選,讓我去聽一聽對方說話,定能分辨出。」
徐四狗為脫身賣力的遊說,凌星是有懷疑對象,話到嘴邊,還是沒說出來。
這徐四狗並不值得信任,他沒得手,背後之人肯定會知道。
如此一來,就會處處防備。要是徐四狗靠近,被猜到意圖,難保不會被利用,再反過來對付他。
即是禍患,還是不做的好。
這次雖然沒能釣到大魚,但也算釣到一條小魚。徐四狗有聽聲辨人的能力,以後定能用上他。
「你的能力,有旁人知曉嗎?」凌星問道。
徐四狗瞧著凌星說話時神情嚴肅,不由深思後才謹慎回他,「這是我看家的本事,沒敢和人說。若不是為了能活命離開,也不敢做籌碼說出來。」
沒別人知道最好,降低殺人滅口的概率。
不過以防萬一,凌星還是讓秦騰飛將人看住,不讓徐四狗離開。
雖然沒有自由身,還要從早到晚的干苦力才能得口吃的,但徐四狗也不敢多說什麼。
命保住才是最要緊的。
他也不傻,知道自己這是無意間卷進了一場要命的鬥爭,待在秦騰飛勢力範圍內,也是好事。
周府。
周拓坐在椅子上,神色平靜的問前面站著的劉元生。
「你的意思是說,整個雲水縣,都找不到人去糖水鋪子搗亂?」
劉元生被那不輕不重的聲音嚇得一哆嗦,他姐夫越生氣,就越會裝做平靜。
真是要了命,早知道當初就不多嘴提議了。
「秦騰飛勢力大,屠海借著衙門商船在縣城也結識不少三教九流之人。他二人放話護糖水鋪子,還安排了人看護。我找的那些人,都不敢得罪他們。」
劉元生越說聲音越小,生怕音量大一點,會直接觸怒他姐夫。
周拓冷哼一聲,「那哥兒倒是會交朋友。」
這話劉元生不敢應,大氣也不敢出,謹小慎微,恭敬站著。
就劉元生怕的滿頭大汗的樣子,知道的說他們二人是姻親關係,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主僕關係。
周拓也沒想真用這點小把戲就能拿人怎樣,只是咽不下那口氣。
他冷眼看向劉元生,見對方不堪大用,只會發抖連一點小事都做不好的慫樣,心頭一陣煩悶。
身邊都是這樣的蠢貨,難怪對他毫無助力,盡給他拖後腿!
事已至此,他已經失去先機。後面的事,多做多錯,恐會被抓住把柄。
周拓心中再氣,也知道現在不是動手的時候。
得繼續蟄伏,等林清渝把香腸生意做的再大些,金額不可控的時候,再聯合范大人查帳。
到時候,貪贓枉法的名頭,林清渝洗不掉的。
錢越多,林清渝和林家,死的越快。
如今之計,只有等。
想起上次被林清渝抓住把柄訓斥,就是因為雲霞酒樓掌柜自作聰明。
吃一塹長一智,周拓壓著火氣警告劉元生,「凌星那邊,你別再自作聰明做些什麼。若是再因你壞事,我殺了你。」
劉元生忙不迭點頭。
「滾出去。」
得到話音的劉元生立即走了,到外面才敢放開喘氣。
呼吸著新鮮空氣,不由心中感嘆,又在他姐夫手下活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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