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他下了禁制……」
如此一來,姜以禾的心更加慌了。
「外面有人嗎?來人啊!」
她敲門大喊著,甚至搬起桌子猛撞也沒什麼大動靜,不僅毫無作用還因動作太大將手臂又拉傷了。
剛消停不到兩個時辰,身體中的蠕蟲便又開始蠢蠢欲動。
「可惡……」
她倚著門難捱地喘著氣,眼下孤立無援,她也沒了一點主意,明明一切都因自己而起可她卻什麼也做不了,心中的自責與愧疚如排山倒海試圖將她淹沒。
忽地,一聲響指,嚴絲合縫的門霎時由外打開!
而門外,是如救世主般出現的雪娘子。
「你怎麼會在這兒?」
姜以禾退開幾步警惕地與她保持距離,想到阿箬的死八成和她脫不了干係,一雙眼睛立馬變得嫉惡如仇。
「怎麼,我來救你的姜姑娘卻是這副表情?」
雪娘子笑吟吟地纏著自己的發縷,泰然自若的像是個局外人一般。
「別故弄玄虛!你把阿箬怎麼樣了?」她斥怒道。
「嗯?難道我那乖外甥沒告訴你嘛?他可真是不小心,再怎麼遲鈍也不應該把那孩子死了的事忘掉吧?」
她語氣帶著些責怪的嬌氣,一句話將阿箬的死說得像是個笑話般聽的姜以禾恨的咬牙切齒,眼眸中染上赤焰的紅。
「果然是你!瘡病也是你搞得鬼!」
「是啊,姜姑娘果然聰明,不過我此番來可不是來興師問罪的,你就不想知道樓止去哪兒嘛?」
姜以禾忍下心中的悲痛,她知道光靠自己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更何況從她的話中,樓止似乎也中了她的什麼陷阱里……
「樓止在哪兒?你對他說了什麼?」
「想知道那便跟我走,親眼瞧瞧你不就知道了。」
姜以禾半信半疑地看著她不為所動,看出她的顧慮,雪娘子嘲諷一笑。
「你覺得自己現在還有選擇的餘地嘛?」
是啊,她根本就沒有退路。
「好,我跟你走。」
姜以禾隨著她越走越遠,晨間的深林還帶著雨後的濕涼,冷的她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兩人全程沒有交流,直到她忽地停下,指了指眼前。
「喏,就在那兒了。」
落後幾步的姜以禾快步跟上,隨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是一群黑壓壓的人頭。
但他們像是被定住般駐足不動,視線齊刷刷地看向包圍著的中心。
她左右來回著找著縫隙,偶得的一寸隅光讓她看清了圍中之人——血肉模糊的樓止。
她的瞳孔驟縮,一顆心瞬間忘記了跳動下意識地想衝進去卻被雪娘子用鐵鏈束縛住。
「我只是讓你看著,可沒說讓你去搗亂啊~」
「你把他怎麼樣了?他可是你的親人非得趕盡殺絕嘛!你放開我!樓止!樓止!」
她掙扎地大喊著,動了氣瞬間讓病發的更為嚴重,腹間一緊,她驟然吐出一口黑血,隨著她的脖頸有了蠕動的跡象。
「別白費力氣了,那只會讓你死的更快。」
雪娘子有些心疼地皺起皺眉頭,拿出手帕貼心地為她擦拭去污穢。
「你對他做了什麼?他的眼紗呢?為什麼他傷的這麼重?」她不顧自己的傷勢,一顆心全懸在了奄奄一息的樓止身上。
樓止的眼紗只一次摘落過,而那次他卻傷得幾乎快丟了性命般。
「我可沒對他做什麼,至於眼紗嘛是他自己摘的,傷得這麼重?你得問問他眼睛裡的那人個了。」
雪娘子慢悠悠地回答著她的問題,饒有興致地將她帶近了些更好的看他傷得有多重。
樓止跪伏在地上,面色蒼白如紙,衣衫破爛,傷口深的肉眼可見骨,鮮血不斷湧出,他艱難地呼吸著,胸腔傳來劇痛讓他只能咬緊牙關。
這一次,他傷的比任何一次都要慘不忍睹,右眼被利器戳傷已是血肉模糊,左眼雖僥倖留下但也橫上了幾道長疤划過。
他的臉側赫然被貫穿著一根木刺,看刺入的長度似快直抵下顎。
他的髮絲盡數散落,被撕扯的一處裸露著帶著冒著血珠的頭皮。
其餘地方就更不用說了,他的左耳已最後一點牽扯懸掛著,血液像蜿蜒的蛇,纏繞他的一側,沾染著手腕的紅繩,再順勢一滴一滴落到地上。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瑟瑟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