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娘子話音剛落,只見盤踞著陰暗的四周乍現紅光,泥濘中的野草落葉也在腳下如水面漣漪蕩漾出真實的景象。
觸目驚心的紅灑濺了滿地,亦如懸在頭頂的赤月散發著嗜血的光輝,突然什麼東西從一棵巨樹下滾出,磕磕絆絆地撞停在他腳下。
他低頭看去,是個布滿血絲的眼球。
他已有所感,步步朝那棵巨樹後走去。
搗破寂靜的低吼與撕扯聲隨著他的靠近而漸漸入耳,濃厚的血腥氣味也早在他心中下了某種結論。
只是,入眼的一瞬他還是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
殘月下,西風編織著血霧歡慶著一場別開生面的盛宴,獸相的群妖不請自來,跳上宴台張牙舞爪,獠牙張合間供品已被五馬分屍般殘落的滿地殘渣。
它們像是被餓了許久,也不顧及自己殘存的半點人樣,也不顧及同為同胞的其他妖獸,紛紛拼盡全力掠奪著將每一個部分都塞入口中。
「咔——」
「咯——」
「嘶——」
一具鮮活的身體早已分辨出一點形狀,脆弱得像是快爛布,在血淋淋的利齒間被反覆撕扯,咬斷...
腹部被開膛破肚,內里的一絲一毫在爭執間早已零落得到處都是,眼前的場景無疑地獄。
那群妖獸早已喪失了理智,即使渾身不堪入目也只一味地將那可憐的供品拆骨入腹,有些不愛吃皮的,從頭骨將他的皮剝下,連帶著一頭墨發被一閃而過的豺狼叼了去。
還有很多...很多他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殘暴不仁是他看了都嫌晦氣的。
「如何,是你要找的那個孩子嗎?」
雪娘子閒庭信步地跟在他身後,隨著他的視線瞥了眼樹後,滿意一笑。
「啊,看來是找到了呢。」
她的顧笑盈盈聽得樓止心中一頓噁心,當即一掌劈去被她靈活避開。
「怎麼了?敬兒都找到人了還是不開心啊?」
「你殺了他?」他冷聲道。
「他本就是我的貨物,是死是活也該由我做主,怎麼,他死了你很難過嗎?看見別人死了你也會難過?」
樓止手中赫然出現銅劍,他利落轉腕拋了個劍花,臉上
他狡黠一笑,輕揚的唇角凝著莫名其妙的揶揄之意,語氣中藏著一份令人捉摸不透的詭譎。
「難過?我只是可惜,少了個邀功的藉口,索性,就用你的命哄她開心好了。」
見他拔劍欲來,雪娘子輕笑一聲,朗聲道:「你還不知道吧?姜以禾得了瘡病的事。」
此話一出,樓止手中的劍猛然一沉,他收回劍警惕地看著她。
「什麼意思?」
「啊?我以為你知道了呢,那位姜姑娘生了怪病,難道你不是來拿解藥的嗎?」
她故作吃驚地吆喝著,話音還未落一道劍光赫然襲來,即使她反應再快臉上還是被劃傷了一道血痕來。
她擦了擦臉上的血,卻不顯怒意,反而笑道:「敬兒還真是長大了,居然也會為旁人生起氣來。」
「你對她做了什麼?」
樓止的劍抵在她的喉間,只需再動一下手她的腦袋必掉無疑。
「沒幹嘛,只是她太多管閒事,既斷了我的財路自然也得吃點苦頭不是?」
樓止的眼神冷冽,嘴角的抽搐透露出壓抑的憤怒,驚飛的黑鴉四處逃竄,試圖逃離這股幾乎可以觸摸得到的怒氣。
「解藥,拿來。」
他壓低著嗓音抑制的更是極欲衝破他理智的暴戾,握著劍柄的指節緊地作響,凸起的青筋無一不在宣示他的失控。
他還能讓她多說幾句話,得到她口中的解藥。
「想要解藥?簡單。」
只見雪娘子打了個響指,從空中竟掉下一塊還帶著溫血的肉塊。
「那孩子本就是治療瘡病的解藥,拿回去給她吃下自然就會好了。」
「我憑什麼相信你?」
「剛才的情形你也看見了,他們本就是和我做交易的患者,要不是那小孩偷跑出去我也不至於抓了姜姑娘以作要挾,不相信?那便疼死她好了。」
樓止沉默著,心中縱使有想將她千刀萬剮的想法,可她要是死了,姜以禾身上的病怎麼辦?
最終,他暗暗咬了咬輕嘖一聲,收回劍撿起地上的肉塊轉身離去。
「在她的病還未好前,你最好還是不要先死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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