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別過頭去移開目光,又坐直了身子,掃了一眼碗中盛著的湯,評價道:「手藝不錯,但若是想照料你未過門的娘子,還需要精進一番。」
戚照硯輕笑了聲:「是,臣保證下次殿下再嘗到臣的手藝時,一定會有所精進。」
荀遠微沒有應聲,只是舀了一勺湯,這次在唇邊吹了吹,才送進口中。
恰此時一陣風掠過,戚照硯忙抬手去護先前被荀遠微放在手邊的那捲畫。
他才拿到手裡,便惹來荀遠微一句:「這麼護著這幅畫啊?」
戚照硯摘去畫軸上沾上一片柳樹葉子,看向荀遠微,意味深長地說了句:「對臣而言,重要的哪裡是這幅畫,是這畫上的人。」
荀遠微哂了聲,理了理自己的袖子:「那這畫上的女娘,還真是有福氣。」
戚照硯卻彎了彎唇:「這天下最為福澤深厚的,難道不是殿下您嗎?」
荀遠微強壓下心中的不適:「少在我面前貧嘴。」
戚照硯這次卻當著她的面將那副畫緩緩展開,道:「臣不給這畫上的女娘畫上五官,是因為畫中人就在臣眼底。」
荀遠微的肩頭一僵,但很快又放鬆下來,轉過去看向戚照硯,正對上他繾綣溫和的眸光。
她沒忍住看了一眼展開的畫卷,寥寥幾筆,卻栩栩如生。
「雖然為我作畫,是駙馬的特權,但我也曾說過,我可以許給你特權。」荀遠微說著從戚照硯手中接過那捲畫:「只是我瞧著還缺一些東西,等我之後添好了再還給你。」
戚照硯鬆了手,任由著她慎重地將那幅畫卷好。
而後兩人默契地沒有再提畫卷的事情,戚照硯那會兒說的「婚事」,也似乎被兩人都忘在了腦後一般。
簡單地再戚照硯的宅子中用過飯後,兩人一道出了門,又上了回宮中的車輦。
車輦緩緩在朱雀大街上行進,荀遠微想著左右無聊,便撩開車簾。
在路過某處的時候,她卻被一抹熟悉的身影吸引了目光。
是以荀遠微轉頭看向戚照硯,以頗是驚訝的語氣問道:「那是……盧望岱?」
戚照硯循著她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見一個小廝打扮的人跟在盧嶠身邊,周邊是一堆用紅綢繫著的箱子一類的物件。
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因為他還是想知曉,到而今,荀遠微對盧嶠的態度如何?
隨著車輦的行進,荀遠微看見了那處宅院外的匾額。
她放下了車簾,轉頭看向戚照硯:「那不是鄭宅麼?盧望岱這是?」
關於盧嶠的事情,戚照硯心底如明鏡一般,但他還有裝作驚訝的模樣,有意同荀遠微賣關子:「殿下竟然不知麼」
荀遠微蹙眉:「長安城每天要發生多少的事情,我哪裡能件件都知曉。」
戚照硯故意沉吟了聲,道:「臣見殿下此前待盧少卿甚是親近,還以為他和鄭家娘子定親的事情殿下會知曉呢。」
荀遠微平日裡對這些官員之間的私交便不太關心,這些日子又忙碌於鹽鐵案的收尾,連盧嶠本人都沒見過幾次,就算是見,也是和崔悉等一切戶部、太府寺、司農寺許多官員一起見,事情處理完,他也便跟著走了,至於這些事情,她不問、盧嶠不說、身邊沒有人和她提起過,她自然也是不知曉的。
於是她皺了皺眉,看向戚照硯:「看來你倒是清楚?」
戚照硯輕輕頷首:「臣也是在御史台聽見同僚之間說,才知曉上次王老太太壽宴後不久,盧少卿便同中書令的孫女定了親事,兩家合了八字,聽聞是前不久王老太太壽宴後盧尚書主動和中書令提的,當今看著,倒像是下聘,」他頓了頓又說:「看來,是盧少卿並不想讓殿下知曉。」
荀遠微對他後面這句不置可否,只是說:「不過他再過兩年便到了而立之年了,這個年紀不成親,也難怪盧尚書著急。」
戚照硯看著荀遠微對盧嶠成親的事情反應很是平常,也稍稍放下心來,他覷了眼荀遠微的神色,又帶著試探的意味問道:「那盧少卿的婚期定下來了,殿下會去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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