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動作太快,此前又被綁著,以至於戚照硯根本沒有多設防。
蘇仲見狀,連忙走過來,一把奪過他手中的袖箭,丟在地上,其他四個人立即走過來將劉卓制住。
眾人這才發覺,不知在什麼時候,這個劉卓已經用袖箭一點一點地割斷了綁著他手的繩子。
蘇仲扶著戚照硯,問道:「先離開,我去給你請大夫。」
戚照硯強忍著手腕間的疼痛:「有勞。」
大夫來看過後,捋了捋自己的鬍鬚,說:「還好刺偏了些,只是稍微傷到了手筋,需要多多將養,若是傷到脈象上,後果便不堪設想啊。」
而後又給戚照硯情理了之前身上留下來的傷口,重新包紮過後,留了內服外敷的藥。
戚照硯坐起身,和大夫道了謝。
另一邊謝定瀾帶著人將定州其餘小鐵礦都查封了,武州的人來的快,和謝定瀾回合後,便著手按著戚照硯給出的輿圖,去查封周邊其他的礦山。
戚照硯著急回京,在和謝定瀾交接好後,也不顧自己身上的傷,便催促著蘇仲和自己儘早回程。
臨走的時候,蘇仲給長安去了一封信,將這幾日的事情盡數通報給了荀遠微。
荀遠微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是隔日的黃昏,這件事一傳到京城中,自然也就鬧起了軒然大波。
她看著蘇仲寫來的信,一邊感慨自己總算是將這一環一環的事情都查出來了,另一邊又有些失落於為何戚照硯沒有給自己來信,蘇仲的信中只是提到了戚照硯被劉卓所傷,至於傷的哪裡,傷勢重不重,她確實一無所知的,便更加擔心戚照硯。
她捏著那封信,晚上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地看,只希望能從中窺見半分戚照硯的影子,是故,徹夜無眠。
次日上朝的時候,群臣果然對此事議論紛紛。
為首的便是她和荀遠澤提拔上來的寒門。
如今已經快到六月的天氣了,耳邊時不時傳來幾聲蟬鳴,便叫人更加心煩意亂。
這些寒門在經歷了去年冬天的定州賦稅案、今春的科舉案、人口誘拐案、以及後面牽連出來的春狩譁變案,每經歷一件案子,荀遠微便明著暗著架空各大世家在九寺五監、六部台諫中的人,這些寒門雖然少有官階高的官職,但每每經歷官職變更的時候,都是被荀遠微放到了職權重而品階不高的位置上,加之已經漸漸完成的南北衙改組,朝中的天平已經明顯地朝荀遠微這邊傾斜。
要求和支持徹查此事的人便比年前那個時候查定州帳冊時的人更多了,一時朝中儘是附議之聲。
而與定州始終密切相關的崔延祚和戶部尚書崔悉,以及崔氏在朝中比較重要的人卻始終未發一言。
無他,只因為這件事連崔延祚也是昨日才知曉的。
荀遠微並不直接應答要求徹查此事的人,只是看向崔延祚,故意道:「我回京不久,這件事關係重大,一時也難以做出決斷,不是中書令怎麼看待?」
此話一出,朝中之人一時竊竊私語。
崔延祚知曉荀遠微這哪裡是不知道此事該如何處理,她如果按著那些人的要求直接下詔徹查此事,自己倒還有從中周旋的餘地,但她偏偏要將此事挪到明面上來,還要故意問他。
他若是有半點含糊之詞,都不用查,今天便能被有心之人直接將事情牽引到他身上。
他抬眸看了一眼荀遠微,卻發現這位長公主的眸光犀利、冷漠、當中的鋒芒不帶半分掩藏,他這才驚覺,自己是小瞧了這位從前從未經歷過半點政治之事的長公主,也明白了事到如今,她也沒有半點要和自己裝蒜的必要了。
他的背後是數道如狼似虎一樣的視線,眼前是威壓十足的攝政長公主,即使是六月的天氣,他一時也有些不寒而慄。
崔延祚深吸了一口氣,從座位上站起身,舉起自己面前的象笏,朝前平推:「鹽鐵,是國之命脈,自然是要,從嚴處置。」
荀遠微面上喜怒不顯,只是抬了抬手,淡聲道:「有中書令這句話,本宮也就放心了。」
這場所謂的「討論」,最終就這麼收了場。
甫一出了太極宮前的承天門,崔悉便迅速追趕上崔延祚的步子:「阿耶,長公主這是絲毫情面都不打算給您留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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