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撥開上面的雜草,果然不出他所料,那處雜草留一個不大不小的洞。
通過這個洞口,依稀可以看得見石洞中的動靜。
石洞中傳來鐵器打制的聲音,還有水聲,石洞中很是空曠,只需要一點聲音,便可以傳出來不小的回音。
有不少的人拿著開採鐵礦的工具在勞作,身邊有巡視的人拿著鞭子在他們身上狠狠抽動,但這些人並沒有發出半點掙扎尖叫的聲音。
戚照硯意識到這些人應當都是被毒啞了。
在戶籍冊上動手腳,隱匿人口、拐賣人口,再將這些人毒啞了,擄掠到早已被朝廷命令封禁廢棄的鐵礦中勞作、私下開採鐵礦、鍛造兵器、賣給靺鞨。
真是好大一盤棋。
這是要做什麼,真得只是為了錢財麼?恐怕不止吧。
五年前的戚照硯興許只是無意間窺探到了這條鏈條中的冰山一角,便被著急滅口,更何況如今順藤摸瓜幾乎查出來所有事情的他。
他心中盤算著,等離開此地,便用荀遠微給自己的信物,若是能有足夠的人手和力量,說不定能通過這個口子,一舉將當年的事情查個一清二楚。
畢竟當年的戰敗實在過於讓人匪夷所思。
可他才一回頭,便看到已經有十來個黑衣蒙面人端著弓箭對准了他。
為首的那人騎在馬上,什麼也沒有多說,只是抬起手在空中壓了壓手腕。
跟在他身邊的人便依照他的意思放出嗖嗖的冷箭。
戚照硯一邊盡力躲閃,一邊找著可以逃離的道路。
一個不防,一支箭便貫穿了他的肩頭,他雖強忍著身上的疼痛,但還是沒有辦法在陡峭的石壁上停留太長時間,在他順著石壁下到平地,打算取出荀遠微予他的鳴鏑。
只是他的手才抬起來,便已經有人擁了上來。
他一時根本難以抵抗,下一秒眼前一黑,頭上便被套上了個黑色的麻袋。
等他再次有意識的時候,已經被用鎖鏈捆綁在了一處暗牢中。
戚照硯費力地睜開眼睛,只有一縷稀薄且冷的光透進來,正照在他的臉上,他強忍著痛覺抬手遮住眼前的光線,而後朝周遭觀察了一番。
基本上可以判斷出來這地方是個水牢。
不過多久,便有人打開了側邊的鐵門,有個中年男子慢慢悠悠地走了進來。
他站在戚照硯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他身上是一件素白色的衣衫,故而血跡在他身上看起來十分明顯,本來綰好的髮髻因為在麻袋中一番折騰,此事已經散亂了,只有一綹髮絲垂墜下來,遮住了他左邊的半邊眼睛。
「戚中丞,我以為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這句話,你在三年前便已經明白了,卻沒想到你這幾年非但沒有任何長進,倒是越發不將這條命放在心上了。」男人看著戚照硯,一副頗是失望的模樣搖了搖頭。
戚照硯強忍著喉嚨中湧上來的血腥味,緩緩地抬起頭來,對著那個中年男子露出一副頗是不屑的表情來:「長進還是有的,當年我可沒有能耐查到這麼深,你說是不是?」他頓了頓,「又或者說,我的確沒有什麼長進,反倒是你們退步了,變蠢了,這才給我留出了時機。」
男人眯了眯眼:「天真,你以為這樣就能激怒我嗎?」
戚照硯很嘲諷的一笑:「我可沒有說要激怒你,倒是你自己先和我坦白了。」
「找死!」男子落下這句,便快步上前,捏住了戚照硯的雙頰。
「你也就只能同我逞一時口舌之快,這裡可是定州,不是長安,也不是武州,沒有人會救你,我毫不誇張地說,你在這裡死了三個月,都不會有人知曉,傳到長安的消息,也只會是你在回京途中因故失蹤。」男人惡狠狠地盯著他,冷聲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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