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渺跪在地上:「殿下睿鑒。」
荀遠微溫聲道:「我會給秘書省和翰林院那邊打招呼,你以從六品翰林待詔我的心腹之臣的身份暫時去翰林院,修撰前朝國史,我希望端淑公主可以和公侯大夫一樣列位於列傳,而不是列女傳。」
沈知渺最開始只是希望能有有人記得端淑公主,記得她所作出的貢獻,卻萬萬沒有想到,荀遠微會直接給端淑公主如此殊榮,她一時不禁有些淚目,連著說了許多聲:「多謝殿下。」
荀遠微走下階去,親自扶她起來:「不但如此,等這些事情都平定下來,我還想讓你走到前朝去,而不是留在廷英殿為我侍奉筆墨,再過幾年,如果我還攝政,我還要讓天下的女娘也有機會參加貢舉和制科,若是有志不在讀書入仕的女子,我也會儘可能的周旋允准女娘單獨立戶。」
沈知渺一時有些哽咽,但她還是朝荀遠微笑道:「天下萬民有殿下執璽,是我等之幸。」
荀遠微從袖中取出一張乾淨的手帕,輕輕為沈知渺擦拭去眼角的淚珠。
沈知渺對荀遠微的仰慕也多了幾分。
雖然近來朝中事情並不冗雜,但平日的得力助手沈知渺忽然去了翰林院編撰修訂前朝國史,她一時還是有些忙不過來,一不留神,才發現,離戚照硯離開,竟然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月。
盧嶠這段時間,無論是因公尋荀遠微還是私下裡去公主府拜訪荀遠微的次數也變多了起來。
荀遠微示意春和給盧嶠上茶後,隨口問了句:「太府寺近些日子看起來不是很忙的樣子?」
盧嶠輕笑了聲:「太府寺平日裡也忙,但最忙的還是每年冬春時節,臣也沒有閒心,好不容易得了空,自是是想來拜訪殿下。」
若說荀遠微從前還因自己對戚照硯到底是不是單純的君臣,這一心思心中存疑,如今在面對盧嶠的時候,才算是真正的明白了,單純的君臣應該是怎樣的。
故而在盧嶠有意和她拉近關係的時候,她一時竟不知要和盧嶠說些什麼,只是淡淡地應了聲:「我聽聞令尊近來在給你相看親事?」
盧嶠面上閃過一絲難堪,但很快借著飲茶的功夫遮掩了下去:「有勞殿下掛念了。」
荀遠微托腮看向盧嶠,平聲道「是我那日前去蓬萊殿用膳,太后娘娘同我提起你婉拒了蕭家的娘子,我這才知曉,」她中間頓了頓:「只是你我相識這麼多年,我竟還從未聽說過你同哪家娘子傳過什麼閒話,我印象之中,世家子弟素來愛去的秦樓楚館,似乎也不見你去,甚至是連一些酒席,你也是能避則避?」
盧嶠輕輕頷首:「是人都有七情六慾,臣哪裡能倖免,只是一直不曾對殿下提起過罷了,臣這麼些年不談婚嫁之事,也只是因為,臣心悅之人,實在是皎若太陽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淥波,臣實在不敢有覬覦之心。」
盧嶠說完這些,轉頭看向荀遠微時,眸光終於不似往常那般單純。
荀遠微不傻,這京城中許多年未嫁,讓盧嶠這種二十幾歲便官至太府寺少卿的天縱英才能生出仰慕之情的是誰,不用猜也能明白。
但盧嶠沒有明確說出來,她便也打算遮遮掩掩著過去。
卻未曾想盧嶠直接問:「臣一直不解,無論是河北道還是財稅一事,都是臣更為熟悉些,殿下為何派遣戚中丞前去查此事?僅僅是因為臣的郡望在那邊麼?但臣這些年和家中的牽連甚少,幼年在潁川待的時間都遠遠多於在京城,至於范陽,臣出生以來,只回去過兩次。」
他如此剖白自己的心意,荀遠微心頭一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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