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照硯攥緊了手中的錦盒,像是糾結了許久,才問荀遠微:「殿下,可知送簪子的含義?」
荀遠微聞言,心突然不正常地跳動起來。
她怎麼會不知道,簪子既是定情之物,也是男子應該送給正頭娘子的聘禮中不可缺少的一件。
但她當時其實並沒有想到這一層。
但是既然戚照硯已經問起來了,她也不能直接裝不懂,索性順著他的話道:「那不是正好,可以,送給你未來的娘子。」
戚照硯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荀遠微,低頭時沒忍住勾了勾唇角,連語氣也跟著輕快起來:「好,臣知道殿下的意思了。」
這句話剛落,便聽到了春和的聲音。
「殿下,可算是找著您了,京中出事了。」
荀遠微心下一凜然,立刻轉身,看向春和,問道:「什麼事?」
春和搖了搖頭:「報信的那人火急火燎的,一時也說不清楚,但萬分緊急的樣子,奴婢不敢拿主意。」
荀遠微蹙了蹙眉,匆匆回頭看了戚照硯一眼,又和春和吩咐:「我去牽照夜白,此事保密。」
荀遠微不知京中出了什麼事情,但眼下緊急的,無非是松亭關的戰事,和戶籍冊一事,哪一件都是重中之重,為了以防萬一,她抄了小路直接往京城而去。
她這邊才處理好很要緊的事情,便有穿著甲冑的士兵朝荀遠微報導:「殿下,春狩行帳,生變了。」
荀遠微一驚。
蕭琬琰、荀禎、戚照硯他們都在行帳中。
第58章 引牙璋 「你污衊我無妨,但是污衊殿下……
荀遠微匆匆起身, 看著前來和自己通風報信的那個小卒,語氣甚是焦急:「怎麼回事?」
她才離開不到兩個時辰,好端端的, 春狩行帳怎麼會生出變故,她離開的時候都沒有察覺到半分不對。
春狩行帳, 夜晚的風將旗幟吹得獵獵作響, 原本應該一片寂靜的春狩獵場此時卻被萬千火把照的如白晝一般明亮。
隨行護衛此次春狩的士兵被聚集在一塊, 身上皆披掛著鎧甲,手中執著劍、長矛一類的東西。
蕭琬琰本來已經睡下了,又被吵鬧起來, 髮髻上的簪釵早在方才要就寢的時候被盡數卸掉了,事出緊急, 她甚至只來得及草草披上一件大氅便出了營帳。
年幼的天子荀禎被高正德護送到了蕭琬琰跟前,尚且有些睡眼惺忪, 站在蕭琬琰跟前的時候, 只能勉強夠得到她的腰線。
他雖然是天子, 但是陣仗這麼大的禁軍,他從來沒有見過,不由得輕輕扯了扯蕭琬琰的裙衫。
蕭琬琰收去平日裡的溫和模樣,冷冷地掃過圍在她行帳外面的禁軍,問道:「你們這是要造反嗎?」
一時無人應答,只有風吹過周遭林子的聲音。
半晌, 才有個為首的將領往前走了半步,和蕭琬琰行了個叉手禮, 不緊不慢地說道:「太后娘娘說笑了,末將們忠君愛國,此舉也不過是想借春狩的機會, 行清君側之事。」
蕭琬琰冷笑了聲:「到底是忠君愛國,還是罔顧尊卑,大逆不道,秦質,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方才說話的將領喚作秦質,是豹騎衛的副將,也是蕭琬琰兄長蕭放川的下屬,此次春狩,正好負責從豹騎衛中抽調出來的禁軍。
秦質卻並不畏怯,「當然是忠君愛國,太后娘娘何須動這麼大的怒氣,生氣傷身。」
蕭琬琰攥緊了拳:「你是我兄長手下的,這麼些年,若沒有他和我蕭家的提拔,你能走到今天?如今竟然逼君?」
「太后娘娘此言差矣,末將從沒有想過逼君,末將是為了清君側。陛下是先帝獨子,大燕江山理應由陛下承襲,如今卻被文穆長公主把持朝政,全然架空陛下,歷朝歷代,從未有此先例,末將等之所求,無非是想請太后娘娘下懿旨,請陛下親政,也讓文穆長公主還政於陛下。」
他這句話說完,底下黑壓壓的一片禁軍齊聲道:「請陛下親政!」
蕭琬琰怒喝一聲:「簡直放肆!文穆長公主輔政,是先帝駕崩前留下的遺詔,你們口口聲聲說著忠君愛國,就是要在先帝屍骨未寒之事,無視先帝遺詔,也要逼著陛下和吾違背先帝遺詔麼?」
秦質卻不例會蕭琬琰這句,只是振臂高呼:「請陛下親政,請娘娘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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