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績揣著手站在一邊不知道在想寫什麼,大理寺少卿竇嵩還是一副尚且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樣子,褚兆興穿著盔甲,手裡握著腰間懸掛著的劍,就站在於皋的屍體旁邊。
門口都是褚兆興帶著的射聲衛的兵士。
外圍的人很恭敬地給她讓出一條道來,褚兆興本來還是一臉肅穆,見到荀遠微仍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禮,楊績和竇嵩也跟著見禮。
於皋躺在地上,他脖頸底下都是血,手旁邊是被他脫手丟出去的摔碎的陶片。
褚兆興沉聲道:「殿下,末將是第一個到的,期間這間牢房周遭都被末將所帶的射聲衛控制,沒有外人進出。」
荀遠微點了點頭,解下身上披著的白色的裘衣,身邊便有人接過小心翼翼地收在懷中。
她沒有繞開那篇血泊,直接蹲在於皋身邊,也不曾伸手碰他,只是在看到他手中握著的陶片時,皺了皺眉。
因為她分辨地出來,於皋的右手食指是破的,上面的血跡並非沾染上的。
荀遠微傾身,在他胸膛上按壓了兩下,她指尖一頓,而後手指探進於皋的衣襟,從他的衣服裡面抽出了一塊邊緣扯得亂七八糟的布,上面還滲著暗紅色的血跡。
在將那張布展開,看到上面的內容時,她的瞳孔驟然一縮。
但她並沒有當場發作,而是背對幾人,將那塊布收好。
荀遠微轉身看向楊績,「年前鄭惜文死在了你大理寺,前幾日未經本宮的首肯,對貢舉主考官用刑,今日貢舉案子的關鍵人物於皋又這麼不清不楚地死在了你大理寺,楊績,你這大理寺卿當得真是不錯。」
楊績立刻朝著荀遠微躬身:「臣知罪。」
「既然知罪,那便好好自省,」荀遠微這次沒有再做退讓,楊氏的面子給了一次又一次,只會讓其變本加厲,而後看向少卿竇嵩,吩咐道:「竇少卿,於皋的案子,你之後與刑部陳尚書,御史台的宇文中丞交接,著三司推事。」
三司推事一般都是大理寺卿首領,且非重大案件不用,荀遠微此次卻將大理寺的話事權繞過楊績直接交給了竇嵩,個中意思,自是不言而喻。
竇嵩立刻受命。
荀遠微從小吏手中取過自己的裘衣,又將從於皋身上找到的那塊布塞到竇嵩手中,「別讓本宮失望。」
竇嵩也明白,若是這件事自己做的好,便是從少卿變成大理寺卿了,自己這麼多年,也算是苦盡甘來。
等走到門口的時候,荀遠微轉頭問來通報她的那個小吏,「今天有誰來找過於皋嗎?」
小吏想了想,道:「下官值守的時候,倒是沒見著什麼人進去,只是在大理寺外面看到了戚郎中。」
荀遠微心中閃過一絲不妙,問道:「戚照硯?」
小吏不語。
荀遠微大致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叫他來廷英殿,不管人在我府上還是在吏部還是在他自己家裡,立刻,馬上!」
小吏不敢耽擱,立刻跑開。
荀遠微沒有在廷英殿等多久,春和便來通報她:「殿下,戚郎中到了。」
「進來。」
她沒有說多餘的話,只是手中緊緊攥著一封才從戶部取上來的戶籍冊。
戚照硯進了廷英殿後便對著荀遠微直接跪了下來,行稽首之禮。
荀遠微頭一次沒有顧念著他身上的傷,原是讓他跪在地上,按照慣例來給戚照硯搬椅子的內監見了眼前這副場景一時也有些拿捏不准長公主殿下的意思,只好求助一般地看向春和。
春和看了眼裡面的情形,朝那個內監招了招手,示意他把椅子放在原處,人先出來,又招呼人把廷英殿的大門關上,將門外守著的內監宮婢都支遠了。
說來說去,也是殿下和戚郎中之間的私事,哪裡輪得到他們這些下人從旁置喙?
荀遠微看著跪在地上的戚照硯,問道:「你今日去大理寺見於皋了?」
「是。」
「你知不知道,他死了。」
「猜到了。」
荀遠微看著戚照硯這副一切盡在自己算計之中的表情,便來了氣。
她想起他當日在尚書省內也是供認不諱,甚至逼著自己將他下了大理寺的牢獄,為的就是將事情鬧大以身入局,後來又將所有的事情對著自己坦白,一副無辜的樣子。
荀遠微生來要強,最見不得別人在她面前玩弄心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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