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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看著懷中的人,想起了許多年前的冬日,公主伏在書案上休息。他坐在公主的身邊翻閱著書籍,恬淡安寧,那是多麼令人懷念的日子啊。

「怎麼能死呢!不才是喝了一小口嗎!你這庸醫!乃公命令你救活她!」陛下勃然大怒,說著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有幾分真心的話。

大臣們或是勸慰陛下,又或是泫然若泣,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自己有多開心。

也許此刻這大殿中也只有他與皇后母子是真的為公主的離世而感到悲傷,可是再往後的很多年他們會慶幸公主的早逝。

富麗堂皇的大殿突然變得陰森恐怖,眼前的人們也變成了一番模樣,好似一個個精緻的木偶。被一種不可名狀的力量操控,上演著一場又一場的血腥盛宴。

韓信迎著眾人驚訝的目光,抱起了陰嫚,不顧一切地向外走去。

陰嫚頸間的珠串不知為何斷裂,染著血的綠松石噼里啪啦地掉落在深褐色的地板上,迎著瑩瑩陽光,散發著幽深的綠光……

楓葉緋紅,在秋風中唱起了招魂曲,似乎在為陰嫚送行。

對於死人君王總是格外的寬容,不但以文烈做陰嫚的諡號,還破格追封陰嫚為皇。一切喪儀以天子之禮為準,給予她無限的哀榮。

「末將覺得公主不會喜歡的。」阿桃說道。

「陛下出於多方考量,是絕不會薄葬公主的。哪怕薄葬是公主的本意也不行。」韓信看著陰嫚的陵寢,「但至少能讓公主待在她喜歡的地方。」

陰嫚的封地居於櫟陽,這裡有短暫而又快樂的童年,也有她所喜愛的生民,能歸身於此地也算是比較好的結果了。

阿桃看向韓信說道:「楚王變了許多。」

「是嗎?」

「是。」阿桃說道,「您以前像一把鋒芒畢露的寶劍,即便未曾與您相處,也會知道您是一個有才華的人。現在卻如一汪深潭,沉穩無聲,讓人想到了——公主。」

韓信心頭微動,眺望遠方:「像她沒什麼不好的。前路茫茫,低調未必是壞事。」

阿桃笑了一下:「是啊。未必不好。」過了一會兒,她說道:「公主喪期過後,末將就該跟魯元公主北上就封了。」

韓信愣了愣,說:「信還以為你會請求留下為公主守陵。」

「末將總要為娘子軍的其他人著想,再說了末將也不是那種為了舊情就放棄前途的人。」阿桃繼續說,「況且公主也不想有人為她守陵,如果她剛剛聽到了楚王的話恐怕會說『守著我一個死人做什麼?該做什麼做什麼去,不要來煩我』這樣的話。」

韓信的腦海里浮現起公主說話時的樣子,失笑:「確實是公主會說的話。」

阿桃打量著韓信。

韓信疑惑:「怎麼了?」

阿桃說道:「從公主去世到現在,楚王一刻也不曾歇息。人是有極限的,您該歇息了。」

「事務繁多,信不能休息。」

「是不能,還是不敢?」

韓信心裡咯噔一聲,怔怔地看向阿桃。

阿桃不為所動,建議道:「末將覺得您該哭一場。」

言罷,阿桃便離開了,留下韓信對著陵寢發呆。

哭一場?為什麼而哭呢?韓信一頭霧水。

暮色漸漸到來,韓信從陵寢返回了住處批閱公務。

夜裡外面颳起了東風,將一個匣子吹落在地。韓信起身撿起匣子,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髮簪。那是一支被雕刻成梅花的紫檀木簪,是他用心雕刻的木簪。

我忘了把木簪交給公主了。

我竟忘了把木簪交給公主了!

我怎麼能忘了把木簪交給公主呢?

韓信的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著,呼吸變得紊亂,淚水如決堤般洶湧而出,無法自抑。積壓已久的悲痛終於有了宣洩的出口,他半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攥緊木簪,無聲地哭泣。

外面下起了大雨,好似也後知後覺地感到悲痛。

就是在這一場瓢潑大雨中,一群人出現在了陰嫚陵寢前。定睛一看,人群中有兩人正是當日在齊國那對奇怪的母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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