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有可原四個字你說的不算,我說的也不算。」陰嫚看向被救出來的婦人們,繼續說道,「是她們,是山下的黔首,還有已經死了的人說的算。」
過了一會兒後,陰嫚又將目光落向正在監刑的阿桃身上,唇角上揚:「想要活命就要當面請罪,請求那些被他們迫害的人原諒他們。見活人倒是好說,見死人有些難辦。所以我幫他們一把,他們難道不應該感謝我嗎?」
此時明明無風,地上卻起了漩渦。三兩片葉子隨著黃沙轉動,天上的紅霞與地上的血光交相輝映,襯得陰嫚的笑晦暗不明,令人毛骨悚然。
第22章
一時間陰嫚梟首百餘人的消息席捲了各地。
「這不是胡鬧嗎!」盧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震得桌上的器物叮噹作響,嚇得劉邦差點扯掉了自己的鬍子。
劉邦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盧綰見狀怒道:「大王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聽著呢,聽著呢。不就是公主殺了滎陽到關中一帶的坐寇嗎?」劉邦抬了抬手讓宮人給盧綰倒酒,「哎呀,都是小事,何必大驚小怪?」
「大王怎麼能這麼說!大王您是知道的,現在兵源不足,那些流寇身強力壯,訓練一番正好能補入軍中。結果,結果她全都殺了!這不是浪費嗎!」盧綰振振有詞。
押運輜重是個肥差,能撈著不少油水。盧綰早就盯上了這個位置,結果半路殺出來一個公主,害得他沒法撈金。這次天賜良機,他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時?
劉邦托著下頜,一邊倒酒一邊問道:「那你說怎麼辦?」
「當然是換個人!」
「換誰?你去?」劉邦樂呵呵地問道。
盧綰順杆兒爬:「若是大王信得過,臣願為大王效力。」
劉邦不置可否,而是讓人給盧綰倒酒。
「這壇酒是我最後一壇私藏了。」劉邦把玩著酒杯,「說來也是有趣,那麼多糧食最後只能釀出這麼點酒。以前不明白始皇帝為何要禁酒,現在我算是明白了。」
說著說著,劉邦又嘆了口氣,感嘆了一句:「唉,當初當亭長的時候,我想怎么喝就怎么喝。結果現在當了大王還要約束自己,嘖嘖嘖,這日子苦啊。不過子房安慰我說,這叫,身,身什麼來著?」他轉過頭看向盧綰:「你還記得那個詞叫什麼來著?」
盧綰心裡咯噔一聲,他看向劉邦,一時間不知道對方是真的想不起來,還是有意敲打自己。但出于謹慎,他還是斟酌著用詞,小心回答:「身先士卒,以作表率。」
「對對對,就是這個。」劉邦夸盧綰,「還是你記性好。」
「大王謬讚了。」
「客氣什麼?你可是我兄弟!」劉邦笑道,「兄弟之間就不說這些酸話了,有事直說就是。」
盧綰:「我是說大家同袍一場,總要互相幫助。公主不是說要給剿匪有功者賞金嗎?她尚未攢下家產,咱們一群大男人總不好讓她一個女兒家為難,賞賜兵卒的錢我出了。」
劉邦聞言立刻眉開眼笑:「好個老盧,還是你爽快!來,我敬你一杯。」
盧綰連忙端起酒杯回敬。
就在這時僕從通傳說陳平來了,盧綰連忙順坡下驢,請辭離開。出門後,被風一吹,他忍不住地打了個哆嗦。他才發現自己的背濕了一大片。在離開前,他還是忍不住地回頭望去,只見發小還是像從前那樣,熱情地對待每一個人,可是他卻覺得哪裡不一樣了……
而此刻尚在函谷關外的陰嫚尚不知道已經有人替她出賞錢了。她靜靜地待在函谷關外,等待著守將核驗身份。
「公主一路辛苦了,請。」守將在確認身份後,放行。
陰嫚驅馬前行,穿過拱門。茂密的叢林映入眼帘,兩側的高地穿雲,大有隱天蔽日之勢。一線天空,陽光絲縷。
復行數里,豁然開朗,萬頃良田盡入眼帘。肥碩的穗壓彎了谷稈,在微風中互相碰撞,掀起黃綠色的波浪。遠處的院落中婦人在縫縫補補,三兩個稚童在院子裡追逐打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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