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收回手,隨著其餘人一起跪地向宣文帝行禮。
「虞將軍,許釗就在此,你可有什麼要辯駁的?」
虞忱不卑不亢道:「啟稟陛下,末將在刑部大牢所言,句句屬實。即便是許節度使在場,末將也隻字不改。」
宣文帝的目光落到衛穆顯的身上:「衛指揮使,是你派的人前去審的吧?」
衛穆顯眼珠子轉了一圈,顫顫巍巍道:「是臣……的人。」
「砰」一聲,宣文帝一掌拍到桌子上,「你給朕解釋解釋,遞上的奏報中,為何會寫虞將軍認罪!?」
衛穆顯顯然是被眼前場景嚇懵了,大腦快速思考著,半晌才有些恍然大悟,低頭行禮道:「陛下,是臣管教無能,竟叫手下人存了私心搞出岔子,險些錯怪了虞將軍!」
虞忱不屑地冷哼一聲:「搞出岔子?下令對我刑訊逼供的,不是你衛指揮使嗎?」
衛穆顯身子輕晃,險些跪不穩,連連磕頭:「陛下,臣以為是虞將軍在狡辯才出此下策的!」
「那虞將軍屈打成招了嗎?」
「沒……沒有。」
宣文帝再次拍案:「衛穆顯!你欺君罔上,污衊朝中重臣,該當何罪!?」
衛穆顯額頭磕在地上,欲哭無淚。
明明都是宣文帝暗中授意他做的,出了事,又要他來背黑鍋,這都第幾次了?雖然他的職責就在於此,但從前都沒有出過事,偏偏今年一次又一次地出事。
偏生晏廣濟那小子命就那麼好,次次都沒輪上他!
不過宣文帝許諾過,若有天需要他「不得不死」,會賞他榮華富貴,給他一個新身份,與妻子遠離京城,永不回京。
別無他法,他只能舍了京城多年苦心經營,含淚認下:「臣,罪該萬死。」
宣文帝這才滿意地向後仰了仰,緊鎖的眉頭也松解了些,完全忽視了在場其他人冷眼旁觀他們二人戲癮大發的表演時,眼中流露出的輕蔑。
他大手一揮:「將許釗、衛穆顯打入天牢,擇日問斬。許釗意圖謀反,誅九族。」
虞悅就站在許釗身前,耳力極佳的她,清楚地聽到許釗在臨架走前,語氣焦急,很小聲地湊到姚含均身前,道:「姚少卿的承諾,可不能忘!」
姚含均沒有說話,虞悅忍不住轉頭看了他一眼,他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雲淡風輕地對她微微一笑,她狀似無意地收回目光。
怪不得能這麼快抓住許釗,還能讓他主動認罪,原來是達成了某種約定。
宣文帝看著虞家四人,毫無愧疚之意,反倒是漫不經心道:「定國公見諒,最近總有些風言風語傳進朕的耳朵里,說虞將軍在幽州擁兵自重,大量囤積糧草,朕才會被奸人所惑。」
虞崢臉色瞬間就變了,垂下的眸子中一絲不快一閃而過。
「擁兵自重」是擁有軍隊,鞏固自己,向來都是和謀反之人的名字一起出現的,宣文帝此言便是挑明了忌憚虞家,趁機要他們釋兵權。
「陛下明鑑!」虞崢一揖,恭敬道,「臣萬萬不敢,做出此等愧對先祖之事!」
虞忱也跟著一揖:「陛下,許釗有意為難末將,剋扣糧草,臣不得已才會動用私產,斥巨資購買糧草,以供備戰之需,並非謠傳的為謀逆囤積糧草。」
宣文帝轉著手上的珠串,一臉深不可測,絲毫沒有接話之意。
虞忱與虞崢對視一眼,道:「陛下,末將自請辭去將軍一職,交還虎符,留在京城侍奉父母。」
虞悅眼睛一下就瞪大了,抬起頭滿是不解地望著二人。
「你在與朕賭氣?心中怨懟朕對你的猜忌?」宣文帝不緊不慢道。
明明心裡恨不得立刻答應,把虎符握在手中,還是要做人盡皆知的表面功夫,真是可笑。
虞忱從袖中取出半塊虎符,雙手抬高於頭奉上:「父母年老多病,末將也在上月一戰中身受重傷,恐難當守護邊關大任,請陛下准臣留在京城,陪在父母左右盡孝。」
與聰明人交談總是會格外輕鬆。
虎符還是要自己握著才放心。以後虞家所有人都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即便是虞家因記恨他想反,也無力可反,也算是一樁心事了卻一半。
他停住手上轉珠串的動作,爽快答應:「好,朕成全你一片孝心。不過……」
「坊間傳聞,定國公府富可敵國,資產萬萬,謀反輕而易舉。以免再有此類風言風語傳出,為使朝中大臣與民間百姓心安,定國公不如主動上繳一半家產,堵住悠悠眾口。定國公意下如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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