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悅沒哭太久,雖然還是想哭,但事情並未解決,不該浪費時間在發泄情緒上,她用力深呼吸了幾下,鬆開環在他腰間的手。
梁璟感受到懷裡人哭聲漸小,腰間一空,心中跟著一空,下意識地將人摟得更緊,似是要揉進骨血般用力。
「你鬆開我。」虞悅雙手抵在他胸前,小聲呢喃。
他不敢鬆手,生怕一鬆手,她就會生他的氣,會埋怨虞家被他父皇所害,更害怕聽到「和離」二字。
「咳咳,太緊了……」虞悅輕錘他的胸口。
梁璟這才鬆開她,伸手輕柔地為她擦拭臉上的淚水,定定地看著她的臉,她的眼睛,觀察她的表情,虞悅甚至從中看出了幾分小心翼翼。
她抽吸了幾下,穩穩呼吸,挑重點說道:「今早我大哥被押回京,秘密審訊後才傳出我大哥認罪的消息。但我大哥是被范陽節度使有意為難,剋扣糧草,才導致戰敗的。是范陽節度使起兵謀反被我大哥鎮壓活捉,在路上被押送隊伍中的同黨放跑。」
「可陛下就是一口咬定虞家有謀反之心,株連三族。陛下若是要虎符,我們交就是了,定國公的爵位也可以不要,還可以離開京城。虞家只求清白與平安。」
虞悅說著,聲音忍不住再次哽咽起來。
這話簡直是字字誅心,狠狠扎在梁璟心上,他垂下眸子,斂去其中晦暗不明的神色,抬手揉揉她的耳垂,道:「我這就進宮,你先回府等我。」
「不要,我要跟你一起去。」虞悅抬起頭,眼睛、臉頰、鼻尖都是紅紅的,本應我見猶憐的小臉上滿是堅毅。
梁璟沉默了一會兒,把她被風吹亂的鬢髮掖入耳後,緩聲道:「好。」
宮門守衛自然是識得瑞王殿下,宣文帝曾許過瑞王殿下可隨意進出皇宮,無需宣詔。加之瑞王與瑞王妃氣勢洶洶而來,一個個更加不敢阻攔。
御書房前堆積了許多人,大大小小官員加起來有二三十人,其中有幾位熟面孔。再看孫公公的苦瓜臉,想必又是前來為虞家求情的,虞悅心懷感激地向他們點頭示意。
梁璟沒理會孫公公,帶著虞悅徑直往殿內闖。
孫公公一邊倒退一邊伸手阻攔:「瑞王殿下!您怎麼回來了!?陛下說了今日誰也不見的!」
梁璟才不管他,目不斜視繼續走,「父皇曾說過,我進出御書房無需通報。」
說話間,梁璟已經撩開了御書房的帘子踏入殿內,徒留孫公公皺著臉在殿外跺腳嘆氣。
宣文帝見到他們二人先是一愣,隨後看著梁璟的眼中似要噴出火來,站起身勃然大怒道:「你怎麼回來了!朕不是讓你去河南道賑災了嗎!」
「本以為是父皇要重用兒臣,才派兒臣前去賑災。卻不想是父皇刻意為之,要將兒臣支開,趁機開罪於虞家!」梁璟面色緊繃,聲音極冷。
宣文帝氣得臉紅脖子粗,暴喝:「放肆!誰許你這樣揣測朕!」
「是不是揣測父皇心裡清楚得很!」梁璟唇邊掛起一抹譏笑,「不然為何殿外那許多大臣,父皇一個也不見。是不想見,還是不敢見?」
虞悅沒想到他與宣文帝半分周旋都沒有,如此激進,直言不諱。
宣文帝隨手拿起手邊的一本奏摺狠狠砸向梁璟,卻被梁璟側身躲過,怒氣更甚:「逆子!你還敢躲!」
「兒臣若不躲,豈非對不住母后十月懷胎將兒臣生下。」
宣文帝身子一僵,高舉硯台的手緩緩垂下,緊緊地盯著他,半晌才道:「你威脅朕。」
「兒臣不敢。」梁璟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毫不示弱地回看宣文帝。
宣文帝的目光轉到虞悅身上,「你若是為了你的王妃,大可不必跟朕無理取鬧。朕說過,你的王妃已嫁與你,不會受虞家牽連。」
「不止是為了我的王妃,更是為了父皇。虞家為大朔戍邊多年,戰功赫赫,百年來,沒有虞家便難以守住大朔版圖。虞家此遭蒙冤,若父皇不能徹查,還虞家清白,必然令天下人齒寒。民心之重,父皇比兒臣清楚得多。」
「你怎麼就能篤定,虞家清白?」宣文帝睨了眼虞悅,「你是皇子,怎可偏聽偏信後宅女子之言,就趕來對朕口無遮攔。」
「父皇若想服眾,便依兒臣的意思,當眾審理虞小將軍。蒙冤還是確鑿,公道自在人心。父皇覺得如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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