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悅瞭然宣文帝這次是鐵了心要藉機扳倒虞家,她仰頭看向身旁長身玉立的晏廣濟。他能走到如今的位置有諸多不易,好不容易完全取得宣文帝的青睞,若是此遭虞家不能脫罪,再白白搭進來他的前途,不值得。
她艱難地吞咽了一下,抬手拉拉他的衣袖,「晏指揮使,你走吧。」
晏廣濟難以置信地垂眸看她,對她突然生疏的稱呼和冰冷的驅趕之意錯愕不已,僵直著身子看了她半晌才有所動作。
他伸手將手背貼在了她額頭上,看看她是不是凍發燒了,才能說出這樣的胡話。
虞悅偏頭去躲他冰涼的手背,晏廣濟蹲下身,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蚊子,嗓音中儘是隱忍:「辦法我在想,你到底在想什麼?用這種方式推開我?怕連累我?」
虞悅怒瞪他。
自己心裡明白就得了,非要說出來幹什麼!
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有時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會意。看到她這一瞬的表情,晏廣濟有些心領神會,眉頭才漸漸有鬆動的跡象。
身後又傳來一陣腳步聲,聲音混雜,聽起來不只一人。虞悅回頭望去,只見來者三人,左邊的是荊尚書,身著絳紫色官服,神情肅穆,邁著大步而來。
中間的是一位鬍子已半白的老者,同樣身著絳紫色官服,右邊那位溫潤如玉的年輕男子身著緋色官服,兩人虞悅一個都不認識。
晏廣濟認識,幾人先行互相見禮。
「瑞王妃,晏指揮使。」
「姚太傅,荊尚書,姚少卿。」
原來是梁璟的老師和好友,虞悅也跟著見禮:「姚太傅,荊尚書,姚少卿。」
荊尚書先道:「瑞王妃,我相信虞小將軍與定國公不會做出謀反之事,其中必然有誤會。待我等先行稟過陛下,先將定國公一家放出天牢,只需禁足在定國公府,在查明真相為再做定奪為好。」
虞悅想起先前荊尚書的承諾,以後有任何事需要他幫助,他都絕不推辭,想不到今日他竟能第一時間主動趕來相助。
「多謝荊尚書。」她感激道。
該說的荊尚書都已經說了,姚含均對孫公公道:「孫公公,煩請通傳,我們想求見陛下。」
孫公公為難得五官都皺在一起了,道:「唉,三位大人,陛下正在氣頭上,說了誰來也不見的。」
怪不得瑞王妃滿身雨雪地跪在地上。
「好,那我們便在此陪瑞王妃一起等。」姚太傅眼神明亮而充滿智慧,負手而立,猶如矗立在風中的一顆松樹,堅韌不屈。
三人匆匆趕來時還未下雪,經過宮中行走和站在這等的功夫,此刻官帽和肩上都落了雪。看著幾人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氣勢,孫公公嘆了口氣,給太監們使眼色,去取來油紙傘給三人撐上。
虞悅心中感動無以復加,原來是有人相信虞家的,並願意為虞家搏一搏。
「多謝姚太傅、姚少卿。」
姚含均怪異地掃了一眼為她撐傘,不顧自己大半個身子淋濕的晏廣濟,俯身把捧在手裡的一個橢圓形東西塞到虞悅手中。
一陣熱意迅速充盈在她的手掌間,她低頭一看,是一個溫度剛好的湯婆子,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暖流。剛要張口,被姚含均的話堵了回去:「剛剛已經謝過,不必再謝了,我可受不住。非要謝的話,等子珺回來讓他來謝。」
她抿抿唇,只好點頭示意。
他不提還好,這一提,她鼻子一陣泛酸。
她突然,很想梁璟,很想很想。
正當孫公公轉著眼珠子思索,要不要進去通報宣文帝一聲時,兩位身材魁梧如山嶽的一紫一紅兩道身影陡然出現,孫公公怔愣在原地。
這次的腳步聲無比沉重,一聽就是習武之人,只聽聲音便覺得氣宇軒昂。轉頭一看,兩位目光如炬,氣勢剛健的中年男人邁大步走來,每一步都彰顯著將軍的威嚴與英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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