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人質還在車上。
傅清微正在查看無人機拍攝傳來的地圖,沒有任何半途而廢的意思。
她就算知道真相,恐怕也不會退縮。
占英誠懇道:「局裡人手緊張,任務危險等級極高,這才派了穆顧問親自帶隊。」
穆若水:「不是點名要的傅清微嗎?」現在知道換說辭了?
占英:「穆顧問和傅清微兩位一體,不分彼此,點誰的名又有什麼區別呢?」
穆若水:「別以為你說兩句好話……得加錢。」
她是跑不了了,不如多要點好處,讓傅清微荷包鼓一點。
占英:「當然,回去以後就申請。」
穆若水把資料要過來通讀了一遍,心裡大概有個數。她側頭望向玻璃車窗,城市兩邊的高樓風景已經換成了錯落有致的綠水青山,蛇道蜿蜒。
歲已寒對她的身份猜到多少她懶得去想,她只關心傅清微會怎麼想。
也許會是她暴露秘密的一次契機。
商務七座車一路從山道駛離,在黃土飛揚的土路上搖搖晃晃了兩個小時,傅清微不暈車的也被顛簸得頭暈腦脹,換到最後一排靠著穆若水休息。
後排的光線暗,穆若水摘了口罩親吻她的手。
傅清微睜開迷濛的眼看她。
穆若水口型說:沒事。
占英無意間轉頭向後,看見穆若水沒戴口罩,趕在看清之前連忙將臉轉了回去,十分自覺。
歲已寒倒是收了個眼色極好的徒弟。
換一個人帶隊,穆若水恐怕就沒這麼好的脾氣了。
穆若水的口罩摘了就沒再戴上,幾人從鶴市出來,換了兩次交通工具,步行到一處人煙稀少的村落,天色已經快黑了,占英指著前方說:「我們先在村民家借宿一晚,白天再進山。」
不僅是白天視線好,低等級的殭屍陽光下不能現身,也是為了安全。
……白摘了。
穆若水在進村前重新戴上了黑色口罩。
一行四人住在村長家,占英和龍璇璣一間房,傅清微和穆若水住一間,當夜沒有動手動腳。
明天要打一場硬仗,幾人都睡得很早,穆若水本來以為自己會失眠,做好了在院子裡坐一宿的心理準備,反而比昨晚在山上還要放鬆地睡了過去。
隔天傅清微從外面打了水進來洗臉,她才悠悠醒轉,滿室晨光。
傅清微擰了乾淨帕子過來,穆若水坐起來,接過毛巾擦臉,傅清微服侍她將手也擦了。
穆若水偏頭看著她專注的眼睫毛,剛好映著朝陽,側臉鐫刻金邊。
「你知不知道這趟很危險?」
「知道。」傅清微翻過她另一隻修長的手,用毛巾細細地擦拭掌心,她看起來並不擔憂,「但師尊會保護我。」
「沒錯,我會保護你。」穆若水重複了一遍,在心裡補充:不惜任何代價。
傅清微給她擦完手,將毛巾丟回盆里,端著盆出去,走到門口背影面對她。
「其實我不是不怕危險,比起死亡,我更怕的是不能死在你身邊。」
所以,只要和師尊在一起,無論生死她都是幸福的。
穆若水想的卻是:我絕不會讓你死。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
*
進山的道路前,占英正在給眾人分發藥物。
「這是防毒蟲的藥粉,先撒在身上。隔一段時間撒一次,加固效果。」
「這是屍毒的解藥,待會快到房子的時候提前服用。」
占英從藥瓶里倒出來充滿異香的藥丸,每人一粒,輪到穆若水的時候,兩人對視了一眼,穆若水攤開手心,面無異色地接過了解藥。
「但是只能防一般的屍毒,飛僵以上只能延緩發作,務必小心。」
占英說完,又分了一些內傷的丹藥,除了局裡,龍虎山和茅山都貢獻了一些。
龍璇璣乾脆也事先分了一些藥出來,待會打起來未必能救得那麼及時。
占英從歲已寒畫的那疊符籙里分出一半給了傅清微。
傅清微把她的手往回推:「占科這不行,太貴重了,你師傅給你的,我怎麼能收?」再說,她又不是沒有自己的師傅,師尊吃醋怎麼辦?
穆·亂吃飛醋·若水發話說:「收下吧。」
傅清微「咦」了一聲,從善如流地接過收起來。
「謝謝占科。」
她瞧了眼大度的穆若水。
穆若水神色淡淡,摘了口罩也看不出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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