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不是萬無一失, 但房子能夠給人安全感。
中年男人匡海在晚上九點半拎了一袋滷味回家, 拿出小冰箱裡的啤酒擺在茶几上, 大夏天光著個膀子,兩條腿橫跨了半張沙發, 電視裡的聲音放大到足以擾民的地步, 播放著球賽。
途中女鄰居來敲了一次門,見到他光著上身, 一米八的大個, 當即咽回了勸說的話語。
匡海色眯眯的目光在女子身上從上到下打量了一圈,吹了聲流氓哨。
「第一次見啊,美女, 進來陪哥哥玩會兒?」
嚇得女鄰居衝刺跑回隔壁, 砰的一聲關上大門。
匡海露出一口泛黃的牙,衝著鄰居的背影笑,晃晃悠悠地回到租住的房子裡, 叉著腿繼續看比賽。
球賽持續到凌晨。
電視機的響動也一直沒停。
匡海攤在沙發里,心想女鄰居又來了,他脫下了剛穿上的汗衫,走到門口想了想, 把自己褲子的拉鏈拉開了,大喇喇地打開了門。
「又見面了美……」匡海掏出來的動作一頓, 慢慢地塞了回去, 收起臉上邪惡的淫笑。
面前站著兩位陌生的男人。
匡海拉上了褲子拉鏈。
為首的一位黃色道卦,頭戴九梁巾, 蓄鬚,正經的道人打扮。
匡海疑惑:「你是……」
話音未落,道人身後那位大夏天戴兜帽一身黑漆漆的青年男子一把將他推進了門內,他力氣奇大無比,匡海一米八體重八十公斤跟個小雞仔似的倒飛了進去,重重砸在地上。
黃袍道人走進來,隨手關上了門。
青年男子右手的指甲長而尖利,高高舉起,眼看著就要插入匡海的眼睛,前進後出腦殼捅個對穿。
匡海瞳孔縮成針孔似的小點,人在極度驚恐的情況下反而叫不出來。
黃袍道人:「住手!」
青黑色的指甲停在匡海的眼前,離眼珠不到一公分的距離。
他脖子僵硬地動了動,兜帽滑落大半,匡海直面了他的臉,脖頸到臉頰布滿了黑色筋絡,嘴唇烏紫,那些黑色慢慢褪去,底下的臉又是慘白慘白,白得發青,跟太平間裡拉出來的屍體似的。
匡海胯下一熱,整個人一抖一抖,空氣里頓時瀰漫一股尿騷味。
黃袍道人捏著鼻子下令:「把他帶到屋裡去。」
青年男子拎起地上的匡海,提線木偶似的提著另一個呆滯的木偶丟進了臥室,站立在一邊,紅色的瞳孔流露出垂涎的光,似乎想伺機將匡海撕碎。
忌憚著黃袍道人,才沒有動手。
黃袍道人皺起眉頭。
這些屍仆,越煉到高階段越有自我意識,如果不是他早下了禁制,只怕會反過來噬主。
而且本性殘暴,不改嗜血天性。
上次他派飛僵去殺徐達旭,他只是讓他將對方開膛破肚,抽出腸子,他將徐達旭撕碎成一塊一塊,害得他前功盡棄,還引起了靈管局的注意躲了一段時間。
這次他要親自動手,確保萬無一失。
黃袍道人從袖子裡抽出了一把剔骨尖刀,一步步朝地上的男人走了過去。
……
傅清微面前的筆記本屏幕上放著死者未打碼的照片,死於破胸剖心,失血過多而亡,也有可能是活生生疼死的。
占英:「第一位死者匡海,無業,社會渣滓。」
傅清微:「等等,我們這樣評價受害人可以嗎?」
占英:「沒關係,我們不是國家公職人員。」
占英這麼說,主要是因為匡海這個人作惡多端,誰聽了都要說一句死有餘辜。
占英:「他有過數次被起訴猥褻的經歷,因為強姦罪入過獄,而且是累犯。現場證物手機里搜出了很多偷拍的女性照片,黃色網站瀏覽記錄……」
「據鄰居說,當夜他大聲放比賽擾民,她前去勸阻,對方還性騷擾她,真是死性不改。」
傅清微果然感慨:「死得好。」
之後女鄰居就報警了,只能以擾民的理由。
警方上門是十一點多,勸說他小點聲放電視,匡海口口聲聲答應,警察一走故態復萌。
匡海的遇害時間在凌晨1點左右。
對門現場監控被毀,但是雲端還保存著記錄。
占英點擊監控畫面播放:「這位黃袍道人姓麻,叫作麻天德,以前是正派弟子,據說天賦絕佳,可惜心術不正被逐出師門,墮入邪道,銷聲匿跡已久,我們也是花了一番時間才確認了他的身份。」
傅清微看著麻天德身邊那位身形僵硬的兜帽青年,說:「這個人我好像見過。」
雖然她在和占英對話,但目光總是習慣性停留在穆若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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