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喝水。」
穆若水擰開瓶蓋,給她遞礦泉水。
「師尊是不是很怕我會離開你?」
「不是。」穆若水心想,只是有點慌,不能理智思考,要通過一些手段比如傷害自己來保持冷靜。疼還是會疼的,只是她的耐受能力太高,很多常人覺得難以忍受的酷刑對她而言都不過爾爾。
凌遲已經是最殘忍的刑罰,可區區皮肉之刑,怎抵得過焚魂的十分之一。
「假如我走以後,你會去哪裡?」傅清微兩隻手分別牽住她的兩隻手,阻止了她轉移注意力的逃避。
「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把自己埋了。」
「之後呢?」
「睡過去,等我忘記你。」
「你知不知道你說這樣的話,只會讓我更難離開你。」傅清微看著她的眼睛說。
穆若水皺眉。
她還是想走?
「幸好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你。」
穆若水心裡的大石又落了下去。
在傅清微不知道的時候,把師尊玩弄於股掌之間。
傅清微不全是戀愛腦發作,她在世上一個親人都沒有,離開了穆若水她又能去哪裡呢?回到普通人的生活嗎?見識過一切以後她也回不去了。
穆若水是她喜歡的人,也是她最親的人,這輩子她生死都會跟她在一起。
她把這番話告訴穆若水,果然又給對方餵了一粒定心丸。
至此兩人算是確立了彼此都不會離開的心意相通。
傅清微開始想從她那裡聽一些好聽的話,一到自己情緒低落的時候,師尊就會無師自通地變身情話放送機,機不可失。
「為什麼我走了以後,師尊不回山上呢?」
「山上都是你生活過的痕跡,我會想……起你。」
「是想我吧?」
「知道還問。」
「想聽嘛。」
穆若水拿出手機打字:【物是人非,汝所遺留,吾不忍目睹,恐觸景生情,悲傷難抑】
傅清微本來只想隨便聽點普通情話,穆若水給的又超過了她的想像。
她把這段話長按收藏後,又來回看了好幾遍,每一遍的感觸都更深一些。
師尊對她如此深情,這份情里,愛情的比重是多還是少有那麼重要嗎?
這個世界上,她一定是穆若水最愛的那個人。
傅清微默默地紅了眼眶。
穆若水看著她一副又要哭出來的樣子,提前準備好的指背接住了從眼眶掉出來的第一顆眼淚。
「你向我保證這是你最後一次哭,不然我真的要生氣了。」
「在你的床上也不行嗎?」傅清微語出驚人,扭頭一腳油門踩上了高速。
穆若水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表情瞬間空白。
二人站在了蓬萊觀的後院木門門口。
小三花炮彈出籠,和小狸花眨眼間跑沒了影。
她們總是半夜才回到道觀,洗洗就該睡了。
雖然傅清微嘴上很勇,但是行動上畏手畏腳,她們倆自從那晚睡了,穆若水自爆身份到現在,一次吻都沒有接過。
傅清微不主動,穆若水尊重她的意見。
接吻向來是傅清微先開始,對方一次也沒占過先機,通常後發制人。
穆若水貫徹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但服務意識到位。
連接吻都不接,更別提上床了。
好在傅清微受夠了標間的不便,回道觀的第一晚兩人便在同一張床睡了個素覺。
第二日起來傅清微都沒精神,懨懨地倚靠柱子,看兩隻貓圍著院子追逐。
穆若水剛從山下采了兩片新鮮的荷葉回來,握著一節白生生的脆藕,那脆藕在她手裡,反而襯得她手背的皮膚更白。
師尊真好看啊。
青袍的袖子寬大,被她挽了起來,露出肘彎以下的白皙小臂,線條流暢不說,她是真的白,白得發光那種,像是名貴稀有的玉石,無一處可以挑剔。
她抬腳踏入門檻,身後是冉冉升起的朝陽。
剛好有鳥雀從枝頭飛了起來。
一路撞進傅清微的心裡。
她頓時活過來一二分。若是師尊能親她一口,至少能活五分。
師尊在她面前停了下來,蹙眉道:「你怎麼了?」
傅清微低頭看看她不輸那節脆藕的胳膊,更白更嫩,有氣無力說:「饞了。」
穆若水看她不僅是饞了,更是餓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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