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遺囑的補充說明也是針對何總的。」楚宵成笑著對他說,「何氏集團存續期間,何總每年可以在年底獲得1%的利潤分紅。」
何肆年咬了咬嘴唇,沒說話。
就連凌途錫這個不相干的人都覺得何威宇對養子太過分,這麼多年,何氏集團的里里外外一直是何肆年在管理,操了多少心出了多少力,到最後,就這?
慈善基金是個很不穩定的爛攤子,搞不好就會惹一身腥,1%的分紅也要跟他的努力捆綁,在這個家,何肆年沒有一分錢是白拿的。
果然,有位何氏集團的中年高層開啟了嘲諷模式:「何總,今後還得更加努力才行啊!」
何肆年眼皮都沒抬地笑了一下。
又一位頭髮花白的董事說:「瀾少爺和顧副總也得努力,不然遺產還沒到手,就要落進宇航基金會咯!」
何瀾笑眯眯地看著他,點了點頭:「多謝提醒!」
接下來,楚律師又公布了第三份遺囑,是關於集團內部人員任免和重大決策提案之類的,何瀾並不關心,他隨手從茶几上的收納盒裡摸出個指甲刀,專注地修剪起指甲。
凌途錫皺眉看著他,總有種不安定的感覺。
其實指甲才修剪不長時間,乾淨飽滿圓潤,沒什麼可修剪的,何瀾只是想讓借這個動作掩蓋自己的情緒。
他的嘴角緊緊抿著,慢慢打磨右手食指,楚宵成讀遺囑的聲音對他來說等同於窗外鳥叫。
老東西,死了也不安生!
忽然,兩根白皙無骨的手指划過他的手腕,來接他手裡的指甲刀,他滿腹心事,一不留神,指甲刀被拿走了。
抬眼就看到顧婭沖他溫柔的笑:「阿瀾,注意場合。」
何瀾的呼吸停滯了一下,語氣冰冷:「別這樣叫我。」
笑容僵在嘴角,顧婭卻鍥而不捨地換了更曖昧的:「那叫什麼?叫親愛的?」
她很熟絡地過來捏何瀾的手,卻被他躲開了。
顧婭依舊溫柔地笑著,像個賢妻良母:「親愛的,公司有事,過會兒我就要回去了,你喜歡吃上次那家店的醋魚對不對?那邊離我們的一個商場很近,下次我例行檢查的時候帶一條給你。」
上次,也是他們僅有的同進午餐的那次,他都不記得那桌飯是不是有醋魚。
他明白,這女人這時候說這些,分明就是趁著人多,為他們接下來的婚禮進行鋪墊。
凌途錫覺得自己跟這場合格格不入,反正見證完了,字也簽了,他站起來:「何先生,各位,我隊裡還有案子,先告辭了!」
在場的人都知道這位年輕有為的刑偵大隊長,如今本市刑偵支隊隊長職位空著,專管刑偵的局長劉超曾經拒絕上級安排,明言這個位置給自己手下的兩位大隊長留著,也就是說,凌途錫離刑偵支隊長的職位就只差一樁入得了領導法眼的案子。
他們紛紛起身客套,何瀾也站起來:「我送你。」
凌途錫這才想起來自己是蹭楚律師的車來的,就沒拒絕。
他們出了書房,站在門邊的雅久立刻跟上,凌途錫疑惑地回頭看了一眼,看到他的冷硬氣質,立刻聯想到他的身份。
何瀾笑笑:「這是雅久,阿年新給我請的保鏢。」
凌途錫點點頭,愈發覺得自己跟這個家格格不入。
「雅久,你送凌警官回隊裡去,回來的路上順便去超市給我買點零食。」
「是,瀾少爺!您要是特別有什麼想吃的就發到我手機上。」
凌途錫感覺有點好笑:「你還喜歡吃零食?」
「喜歡啊,誰會不喜歡呢?你不喜歡?」何瀾聲音揚得高高的,倒像是心虛。
凌途錫沒再嗆他,等走出別墅,他說:「回去吧,別送了,他們都等你呢!」
「等我有什麼用?」車子就停在門前,何瀾躊躇了一下,沒什麼理由再跟下去,只好抬起手,「那……」
他想說再見,凌途錫的手機卻響了。
「餵?吳麗。」
「凌隊,查到秦滿的行跡了,就在鄉道監控盲區附近的村子,有村民說見過秦滿的車,然後我們根據線索找到了秦滿生活過的院子!」
「發個定位,我馬上過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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