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宴樂逸和舅家並不親近,可畢竟血緣關係在那裡,無論他願不願意,柳家都是他的後盾,是他在爭奪家族話語權時的一個重要籌碼。
如果柳家徹底垮台,那麼宴樂逸對上二房會更加不利,甚至可能因為柳家辦的這件事,讓二房與他們之間的矛盾進一步激化。
最近宴樂逸就在忙著為這場即將到來的衝擊作準備。
宴樂逸沉默了一下,聳聳肩:「放心,我早想清楚了,柳家是不是我的支撐還不好說,只怕到時候把我也帶進火坑裡。」
「至於二房,他們可怪不到我頭上。我這個』親『外甥還沒像他們那樣上趕著和柳家攀親呢,宴老五的那些髒事兒又不是我讓他幹的。」
理是這個理,可家裡人有時候不會跟你講理。宴涼舟看著資料,嘆了口氣。
柳家在滄浪省經營數百年,是南方最大的船行世家。
宴家當年為了打開海外市場,拓展海上航線與柳家聯姻。
可後來因為種種原因,宴樂逸不親近自己的老媽柳女士,也不喜歡舅家的表親們,與柳家關係並不親近。
反而是掌管著宴氏集團的二房,一方面因為兩家的業務往來,另一方面可能是想反向壓制宴樂逸,與柳家關係維持得還不錯。
「鬥倒柳家也不一定全是壞事,要是我們能聯手吃下柳家的一部分,我說不定反而更有籌碼了呢。」宴樂逸一錘定音。
「宴老五雖然是家裡的蛀蟲,可也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先去說服大房吧,我們和大房也不親,這可不是小事,那邊願不願意出手管這爛攤子還不一定呢。」
想到這裡,眾人難免嘆氣。
這時,一直默默坐在一旁整理資料的宴大秘說道:「大小姐最近在關鍵階段,這份』功績『或許可以讓她更上一步。」
他口中的大小姐,是宴家第三代大小姐,即大舅唯一的女兒,他們的大表(堂)姐。
大表姐年近五十,正是在仕途上大展手腳的年紀。
有了這個理由驅動,本身又看不慣那些骯髒事的大表姐最後果然接手了此事。
徹查柳家之事在背地裡隱秘地布局推進著,明面上宴老五的葬禮也在有條不紊地進行。
大表姐作為中間人和二舅談了談。只是葬禮上宴涼舟看著二舅媽依然仇視自己和宴樂逸的眼神,明白二舅或許是怕走露消息,沒有和二舅媽透底。
他雖然不贊同這種做法,但二房的事,又是不夠親近的長輩,他無法過多指摘。
他心中嘆了口氣,不欲與對方在這種場合再起衝突,只能轉過頭去假裝看不到。
然而這份「無視」似乎更加激怒了二舅媽,瞧著她臉上藏不住的憎惡神色,一位前來弔唁的賓客給宴老五送了菊花後,走到她身邊安慰道:「二嫂,節哀。」
來人正是宴樂逸的舅舅,柳氏集團目前的掌權人。
二舅媽怔了怔:「柳總,你怎麼親自來了?」
柳家主氣質儒雅隨和。他短促地笑了一下,眼中露出幾分悲傷之色:「我當年和老五也是一起玩過的,最近又正好在華京這邊開會,來送送他,不算什麼。」
雖然柳家主比宴樂逸的母親柳女士還要小,也沒比宴老五大幾歲,可他到底長一輩,又是一家的掌權人,親自來參加一個小輩的葬禮,確實很能體現誠意了。
二舅媽心裡不免湧出幾分感動。緊接著她又聽對方說道:「老五年紀輕輕走了,讓人難免心痛,裡面的內情我也聽說了一些。」
「樂逸這些年行事雖然桀驁了些,但我可以保證,他絕不會是會害人性命的那種孩子。」
看來對方也有給宴樂逸撐腰的意思。
其實二舅媽知道對方說的在理,宴樂逸和宴涼舟都是家裡看著長大的孩子,品行如何她很清楚,只是她的仇恨必須要找到一個出口。
再說如果不是三房四房聯手逼走了老五,老五怎麼可能在國外失意酗酒,以致出了這場意外。
因此面對對方的寬慰和說和,她只是臉色難看地勉強笑了笑,沒有接話。
柳家主長嘆一聲:「我知道現在外人說什麼話都是多餘,喪子之痛我也親身經歷過,只能自己慢慢走出來。」
二舅媽這才想到多年前柳家主的長子好像剛成年,就在出海遊玩時落海失蹤了。
柳家主還在感慨:「等過陣子你們夫妻倆緩過來一些了,我再帶著樂逸來給你們賠罪。」
「他逼老五出國這件事做得確實太傷兄弟情分了,我當時是不知道,不然肯定要提前勸下他的。」
「也不知道他最近又在胡鬧什麼,現在孩子大了,跟我也疏遠了,幹什麼事都不樂意和我們這些當長輩的說,不肯聽聽我們的意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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