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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湛已經起身,快步走到床邊,笑道:「嬤嬤,您好些了。」

走的時候太后身不能動,現在右胳膊能抬起,五指能動。

柳湛直抒胸臆:「孫兒心裡高興。」

他正打算握住太后抬起的右手,皇后卻搶先一步,伏跪床頭抓住太后的手:「母后——妾在這裡。」

柳湛先愣,繼而重笑起來。

皇后緊緊攥手,滿目關切:「妾這些日子未能床前侍奉,實在羞愧。」

「母后,您是放心不下去江南找我,才無法侍疾,嬤嬤不會怪您的。」柳湛旋即幫皇后說話,又想原來自己不在的這些天一直是母后在侍奉嬤嬤,母后辛苦。

柳湛笑看向太后:「嬤嬤要怪也是怪我,不打招呼就跑了。」

皇后聞言回望柳湛:「你也是救祖母心切,」她笑著重看向太后,「母后啊,娑羅奴一切都是為了您。」

太后平躺床上,始終微抬下巴,露淺淺笑意,萍萍是頭回見人纏綿病榻還能如此雍容的,卻又恍覺太后笑眼裡正落兩行淚。

她莫名其妙眼眶濕潤,抹了一把,眾人皆以為她是感動於天家三代情濃於血,不以為意。

柳湛三人約莫在太后寢殿裡待了半個時辰,而後告辭面聖。金鶯人送至慈明宮門,又目送了一段路,方才轉身穿門過廊,重入寢殿,一至床邊便忿忿不平:「方才又被那惡婦得逞了!」

太后右手擺了擺。

金鶯攢眉不解:「已經迫在眉尖,娘娘為何還要堅持隱瞞殿下?」

太后艱難啟唇,僅能分開一點點,吐出含糊一音,非常仔細用心才能辨出是個「鶯」字。

金鶯馬上握住太后的手:「奴婢在。」又問:「娘娘是不是問禁軍的事?奴婢方才出去看了都還在。」

太后相握的手微擺,金鶯會意,鬆開,太后食指點上金鶯掌心,極慢地,一筆一划寫字。

*

柳湛這邊,離開慈明宮走了一段路,忽聞身後稚嫩男童聲:「六哥!六哥!」

因為離得遠,禁宮又空曠,似山谷回聲。

「是阿七。」柳湛呢喃,先看萍萍一眼,而後眺望,那小屁孩是隔多遠喊的?只能瞧見一大一小兩個黑點,後面大的那個肯定是追趕七大王的內侍。

柳湛手被萍萍拽了下,才收回目光,重瞥萍萍。

萍萍示意他往前看,前面有位老內侍,後面跟著位兩位執戟禁衛,還有另一名內侍垂首端著一杯酒。

雖然情況不明,但萍萍莫名緊張。

柳湛先眺的老內侍,那是官家的隨侍黃門,平時常見,柳湛旋即翹起唇角。

老黃門攜一干人向柳湛行禮,三呼殿下,黃門正要開口,被柳湛搶了先:「我父皇在哪呢?」

黃門合上唇,等柳湛講完了,才躬身作答:「陛下正在福寧宮議事。」

柳湛頷首,就要牽著萍萍往福

寧宮走,黃門卻不緊不慢,恭恭敬敬道:「陛下得知殿下回宮,特意賜了一杯酒給這位小娘子。」

柳湛頓足,第一反應:怎麼自己沒有接風酒?

正要問問父皇緣何落下兒子,倏地意識到不對勁,已經分開的唇重新合閉。

萍萍看向柳湛,四目一對上,柳湛心一慌。

黃門重複道:「小娘子,陛下賜酒。」

柳湛聞聲望過去,見兩內侍都直勾勾逼視萍萍,禁衛手上的畫戟皆往下壓了壓。柳湛整個人如從雲端墜落,沉沉跌進深淵。

觸底時,卻又猛地翻個跟頭躍起,亦發出一聲暴喝:「不要喝!」

他拉起萍萍就跑,不明白為什麼進宮連面都沒見到,父皇就要賜死萍萍。柳湛已經跑過那端酒的內侍,卻又折返回來,掀翻鳩酒。

然後再牽著萍萍的手重新往福寧宮跑,父皇一定聽信了什麼讒言,誤會萍萍,他和萍萍可以當面闡明。

事情講清楚就好了。

柳湛牽著萍萍跑過兩側朱牆,跑過御苑,青松綠柏皆留身後,跑過玉砌長廊,偶遇宮人內侍皆不做理會。柳湛忍不住問萍萍:「如果我不是太子了你還會和我在一起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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