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書雲禁不住對萍萍重生防備心。
但翌日十五,她還是謹遵太子囑咐,熱情洋溢邀請萍萍去逛燈會。
「不了吧……」萍萍拒絕,「咱倆都大病初癒,還是好好休息,晚上早點睡吧。」
「唉,這你就不懂了,越是生病關久了,越應該出去接地氣。」姚書雲挽上萍萍胳膊,「去吧,燈會很好看的,也不折騰,人心情好了還消百病呢!」
萍萍仍未應,姚書雲急了:「難得元宵允許我們出宮走動,你不去錯過了,我會生氣的!」
萍萍這才答應道:「好、好,我去。」
她心頭默默思忖,出去一趟也好,還沒在天黑之後出過宮,可以瞧瞧和白日裡的路線有無區別?
夜裡遇到的宮人內侍多不多?
以後夜裡出去是否方便?
是夜,二女出宮。
還未通過宣德門,萍萍就見門後橙光映天,金碧相射,錦繡交輝。等一出去,兩條巨大的彩扎雙龍旋即映入眼帘,百丈棘盆,栩栩如生,龍頭對著萍萍吐珠,她想真龍莫如是。
龍後又有紙糊的百戲人物,隨風飄動,宛若飛仙。
萍萍微微分唇。
姚書雲瞧她樣子,笑問:「震住了?」
萍萍點頭:「我第1回 見到這樣的,開眼了。」
完全忘記柳湛曾經給她描述過。
「我說今晚一定要出來瞧吧,不來後悔。」姚書雲說著往前走,萍萍見狀跟上,但她心裡依舊念著夕照,身處熱鬧驚奇的燈會也歡喜不起來。
不想掃姚書雲的興,萍萍臉上掛一抹笑意。
前面搭了縛山棚,真演百戲。
萍萍邊走邊問姚書云:「你逛過幾回?」
「五回。」
雖然壽春也有燈會,但姚書雲頭回來時亦被那兩條龍震懾住,又想自己來了這麼多次,該給萍萍講點什麼。
有人走索,姚書雲便回身告訴萍萍:「這是上竿踏索第一人,挺有名的,叫……什麼我忘了。」
前面有人表演倒立吃冷淘,姚書雲道:「這是這人獨創,年年都演。」她有點不好意思,臉上微紅,「就是他叫什麼我也忘了。」
前面正演吞鐵劍,姚書雲不自覺拔高嗓門:「這個我知道,張九哥!張九哥的吞鐵劍!」
「你就記得吞劍。」二女身後,一男聲幽幽開,回身一看是韓太醫。
姚書雲瞬露喜色,韓太醫亦揚起唇角,但目光卻朝右側人海里眺去,姚書雲會意——太子的人在那邊。
是保護還是監視?姚書雲雀躍的心緩緩落下,韓太醫卻神色不改,指著左邊給萍萍解釋姚書雲方才忘記的:「那邊倒吃冷淘的叫趙野人。」
姚書雲一聽又忍不住抿唇笑:「韓太醫過目不忘,我們比不了。」
韓太醫眺她一眼:「那是。」
三人一道逛燈會,自打韓太醫加入,就多了個博學嚮導,沿路雜劇、百禽戲,他都耐心解釋,前面有奏琵琶,韓太醫剛解釋一句,忽然立定,恭敬行禮:「師叔。」
萍萍隨韓太醫望去,見一位穿夾襖,包頭巾的老嫗,不由愣了下,老嫗瞧見萍萍,也明顯愣了下。
韓太醫給姚書雲和萍萍引薦,又說這位師叔從前學成後,回潤州行醫。前年醫館一條街走水,自己師門的醫館殃及燒毀,損失慘重,師叔師伯紛紛重歸京師,助力重振。
這位師叔自此改在汴京坐診,已逾一年半,今日燈火出來看熱鬧。
介紹完,老嫗沖萍萍笑道:「老身給這位娘子看過診。」
「是的,我也記得。」萍萍向老嫗行禮。
老嫗追問:「當時要小娘子服一年藥,後來有沒有堅持?」
瞧她應該沒有,不然膚色會更透亮些,這會有些慘白。
萍萍不好開口。
老嫗蹙眉:「怎麼沒喝呢?」
她是個直脾氣,接著數落萍萍,韓太醫想攔都插不上話。
萍萍被逼問得沒法了,只好說實話:「他們說您開的方子裡有附子,不能長期喝。」
「我幾時開過附子?」老嫗大怒,過了會稍稍平復些,也想明白些,盯著萍萍語重心長:「老身從不開傷肝腎的方子,更何況是長期喝的。」
萍萍仔細回憶潤州服藥前後,心一下涼透——完了,柳湛是真的會殺她。
又想起初見胡員外家,她被打被拖出去,柳湛負手旁觀,瞧著棍棒往她身上招呼,他的眼色始終淡漠,和看貓狗,看路邊草木無甚區別。
琵琶炫技,剛好彈《十面埋伏》,兩軍決鬥,劍馬悲壯,萍萍不寒而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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