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走了我就關店了。」
萍萍點點頭, 左右張望, 確定街上無人才過街回到驛館。她十分擔心柳湛,便去找館吏打聽,可館吏知道的也不比她多多少, 只曉得東京來的一行人包括蔣音和, 皆不在館中。
萍萍只能回房等,憂心忡忡, 加上沒買香,她決定暫時不給柳湛繡香囊了,改繡平安符。
*
阿利和婢女站在葡萄架下,互相不講話,眼觀鼻,鼻觀心。那架上的葡萄和普通的紫皮不同,是特地從西域移栽過來的青皮, 此時已逐漸飽滿, 散發的甜蜜味道引來三、四蠅蟲繞飛。
婢女頭也不抬就打, 一下差點揮到凌小環臉上。
婢女慌忙跪地:「三娘子恕罪, 奴不知道是您過來。」
凌小環笑扶起婢女:「我曉得你是在打蠅。」她謙謙善意,像是那種被打了半邊臉,還會把另外半邊也伸過來主動等揍的人。
婢女站定不說話。
凌小環徑直往裡走, 欲繞過屏風,阿利伸手攔道:「三娘子,多有得罪, 帥臣交待過任何人不得入內!」
凌小環仍是一派溫和:「我就進去兜一圈,逛逛假山。阿利哥行個方便?」
阿利死心眼的,硬不放過,。
三、四來回,凌小環負手變臉:「帥臣馬上要死了,以後凌府就是我當家做主。你們若是還想活命,就即刻從我眼前消失。」
婢女伺候凌傳道日日如履薄冰,擔驚受怕,早受不了了,聞言立馬跑不見,阿利卻一片忠心,阻攔不放,還和凌小環打了起來。
正鏖戰著,凌小環沖阿利身後喊:「阿兄?」
阿利回頭,凌小環瞬時掏出一把匕首,抹了阿利脖頸,鮮血噴涌。她自己則收起匕首,繞屏風,穿走廊,到房門口。
瞧見一把鎖反鎖著房門,凌小環挑了下嘴角,徑直用匕首劈開。
「誰?」房內巧娘問。
凌小環哭泣撲上:「是我,巧姐姐,阿兄竟將你鎖在房中!」
巧娘的面色瞬間放柔軟,抬手欲摸凌小環:「他向來如此。」
凌小環將手遞到巧娘手邊,讓她抓住。
巧娘傾身又問:「外面好像很吵,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來這裡?」
凌小環撲通一聲跪倒,伏在巧娘膝上痛哭:「巧姐姐,嗚嗚……阿兄他、他殺了楊大人!」
數牆之隔,越、杭、寧諸多號旗圍住正堂,獨不見天長軍的紅藍旗,六將一併出列:「臣等救駕來遲,還請太子恕罪!」
凌傳道仍同柳、蔣二人打鬥,眼瞅著包圍自己的人圈漸縮減小,凌傳道手上不停,出招亦陰狠,口中鏗鏘篤定:「你們都被騙了,本帥與太子是表親,宮中常見,他是假的!」
「孤下江南前曾領聖令,」柳湛單手揮劍迎敵,另一隻手取出一方令牌,念出令上正反各四字,「所到之處,如朕躬親。」
柳湛和凌傳道都不是先禮後兵,講一句再動一句手的人,二人如出一轍的言之鑿鑿,手上不停,均想趁對方分神時一擊斃命。
凌傳道手腕翻動,劍若梨花:「那我也有官家御賜,我娘留給我的霞帔,你們怎敢動我?」
柳湛面不改色,不置可否。
兩劍相接擦身,凌傳道壓低聲笑道:「其實官家還賜了一條他自己的紅鞓玉銙帶給我娘。」
這話只有離他最近的柳蔣二人聽見,蔣望回沒克制住張目,有婦之夫賜有夫之婦男子腰帶?更何況官家和凌夫人還是名義上的表兄妹。
凌傳道瞥見蔣望回變色,正如自己預料,他高高旋起嘴角,用譏諷的語氣問柳湛:「你說,這算不算尚方玉帶,免死丹書?」
柳湛面上卻無一絲變化。
凌傳道心有不甘,咄咄再道:「你就不問問官家是什麼情形下賜的嗎?」
柳湛依舊只想逮凌傳道的破綻,面如古井,一雙眸子幽深猶如井眼,凌傳道朝柳湛眼底瞅了兩眼,忽心一沉:太子早知實情!
他這一下分心,就被柳湛抓住機會,刺向心口。凌傳道原準備往左右避,然而蔣望回忽左忽右,凌傳道只能屈膝下蹲,柳湛的劍正砍在他的冠子上,青玉脆裂,凌傳道青絲披散,急忙甩出一大把白色粉末。
蔣望回吃過這個虧,急呼提醒:「殿下小心!」
柳湛向後縱身躍起,及時避開。
凌傳道又連灑數回,一時間煙塵四起,周遭一片咳聲和叫囔:「我的眼睛!!」
……
且先說凌傳道這邊,他趁亂逃走,別無他想,奔尋巧娘。
遠遠眺見石屏風下阿利屍身,心道不好,腳下愈快:「巧娘、巧娘!」
鎖已經開了,斜掛在栓上,完了,她又逃了!
這是第幾回了?<="<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瑟瑟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