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忠恕所言,成了空口無憑,無據之談。
「總要到揚州走一遭。」柳湛回應。
蔣望回頷首,接著從懷中掏出兩隻巴掌大的飛刀,乍看毫無分別,他將雙道遞給柳湛:「這裡面有一把是他們整理戰場時在碑林拾到了,和陋巷中襲擊郎君的飛刀別無二致。看來那日襲擊郎君的,也是楊廉這夥人。」
柳湛沉默著摸上刀柄。
「只是屬下不解,那時我們便已引起他們注意了嗎?那為何後來還同我們交易,還會中計?」
柳湛回想飛刀替萍萍擋下流星錘那一幕,自知不是楊廉等人,卻順著蔣望回的話道:「興許他們一開始僅只懷疑試探,」他將兩把飛刀收好,不再還給蔣望回,「然疑行無成,疑事無功。」
第三十一章 春雨
蔣望回真認真思忖柳湛所言, 然後點了點頭。
柳湛看蔣望回對面坐,背對萍萍的廂房,便起身邀他坐自己位置:「來, 你坐這邊。」
蔣望回一臉疑惑, 柳湛見狀解釋:「你幫我守一會萍萍, 別讓人近身,我快去快回。」
蔣望回之前佇立門外,是從金山寺方丈那段開始聽的, 到後來殿下和萍娘子都沒了聲音, 取而代之是殿下越來越急促的呼吸,後面完全紊亂。
蔣望回喉頭滑動:「萍娘子從前就身體不好, 此番遭遇重創,不知幾時才能痊癒。」
柳湛一笑,所以他才要親自去抓藥啊,比女醫的方子好得快。
他沒回應蔣望回,快步往主樓走去,不到一刻鐘就趕回來,身後跟隨四名女使, 一提火鉗銅爐, 一抱藥罐, 一端碗盤, 還有一位提著一桶泉水,輕手輕腳進屋,放好就走, 只言不發。柳湛自己拉了張腳凳坐下,弓背貓腰,給萍萍煎藥。
萍萍再醒來時已滿屋子藥味, 她沒起來,就轉半身,從平躺變成側臥,面朝柳湛:「你怎麼把爐子搬到房裡來了?」
柳湛正用火鉗翻火,心道那是自然,讓別人煎藥他不放心藥,留她獨自在屋內不放心人。
柳湛執火鉗繼續戳了兩下:「因為我想和你在一起。」
萍萍先是一愣,耳根微燙,繼而笑出兩個酒窩。
她和他是一樣心境。
萍萍靜靜瞧著柳湛,從她這個方向望去,看不全他的臉,只能見側面半張,鳳眼高鼻,還有腦後的玉冠玉簪,因為伏低身子翻火,柳湛的白袍挨到地上,爐中紅炭燃得透亮,灰烣蹁躚。
柳湛怕她急,柔聲道:「你耐心等會,快好了。」
萍萍卻笑著想不急的,就這樣看他一輩子她也願意。
柳湛讓女使拿來的是兩隻碗,一大一小,小碗倒藥,置於大碗中,再在大碗倒一圈冰涼泉水,讓藥冷得快些。
但也不能太涼,只過須臾,柳湛就將那隻繪有紅梅的瓷白藥取出來,並一隻同色瓷勺,一起放到木盤上。他端盤走近床頭,盤放几上,俯身扶起萍萍:「來,喝藥。」
萍萍乖乖依偎在他懷裡,柳湛圈著她,一手端起藥碗,一手繞過去執勺,舀一勺要餵給她。
萍萍這個時候反而不好意思了,整張臉漲紅:「不用這樣吧……」
這一滿碗,一勺勺要喝到什麼時候?
萍萍欲奪碗:「我還像以前那樣,直接幹了。」
柳湛見她來奪,手頓了頓,而後由她奪走,只不過手掌在底下托著,避免灑翻。
萍萍喝一口本能閉嘴,沒幹下去:「怎麼這麼苦?」
比之前喝的苦多了!
柳湛莞爾:「那銀針浸透熱毒,要外泄涼血,退熱退腫,所以這裡面加了苦參、龍膽草和穿心蓮。」
他不會再在她的藥里動手腳,這回的方子是好的,同時還添有溫良藥,避免太寒。
萍萍不懂醫,只聽過俗語,點頭道:「怪不得,『穿心蓮,苦人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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