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和付蝶約飯局的人,是劇組的大投資方之一,蔣翌德。
從二十年前進圈到現在,他資歷頗深,累積的人脈關係雄厚,前些年,還做過電影的製片出品,這幾年才轉而做幕後投資。
前兩天他們聊的還算愉快,他說最近手裡找來的資源也不少。
這部劇拍完,下一部待定投資ip爆火的古偶,有個女二號的角色還在篩人中,冷紅殊的形象氣質也挺合適。
本來聊到這裡,付蝶以為這事兒有譜,想著多接觸接觸,好歹爭取一個試戲的機會。
誰曉得,蔣翌德喝了點酒,肚子裡那點兒腌臢心思也藏不住了,明里暗裡地暗示付蝶,說讓冷紅殊去陪陪他,女二的角色他保准給她們。
一聽到這裡,付蝶半截身子都涼透了。
遇到職場潛規則最恐怖的事,不是拒絕後失去一個往上爬的機會,而是拒絕後,可能還會被惡意報復,更何況冷紅殊現在還在他的劇組拍戲。
付蝶感嘆自己可能招惹了個大麻煩,對他糊弄了幾句說,等今後有機會再仔細聊聊,隨後便趕緊打車回了酒店。
這下倒好,新資源沒拉到,反給她家藝人埋了個定時炸彈。
「是非常不愉快…」
冷紅殊:「那就算了唄,你別把自己整的壓力那麼大,我有戲就拍,沒戲就回去做雜誌模特,不管怎麼樣,我都有錢掙。」
付蝶把手擱在眼皮上,輕輕地按揉,「說是這麼說,但是…」
「…」
「唉,算了,這單通告就算吹了吧,我不打擾你了,我先去洗澡了。」
冷紅殊呆怔地哦了一聲,看著付蝶拿了洗漱包和換洗衣服進了浴室。
一個小時後。
背完劇本的冷紅殊終於卸力躺回了床上,她握著手機,悶在被子裡玩。
白簡給她發了消息,說明天開車送她去劇組。
冷紅殊喜滋滋地,應了一聲好。
過了會,她補充說道,
——但是我明天要五點出發欸,你可以嗎?
白簡回,
——沒問題。
翌日。
深冬
的凌晨五點,街道上一片黑慘蕭索。
冷紅殊撐著一股勁兒洗漱倒騰完,被付蝶扶著,一瘸一拐地出了房間門。
外面走廊的一股寒氣迎面逼來,冷風穿堂而過,像薄刀割過皮膚,冷紅殊縮起脖子。
出了酒店後,外面更是漆黑如夜,靜得一點兒人聲都沒有,只有寒風在半空中嘶吼呼嘯的殘響。
冷紅殊打了個哈欠,慢慢吞吞地往停車場挪移。
一盞亮燈忽而刺破了黑暗,是白簡的車前燈給她們照了下路。
冷紅殊眯了下眼睛,上車後,她坐在副駕,付蝶坐後面。
照理來講,不論多早睡,這個點起來都會有困意,她撇頭一看白簡,一身藍白色的衝鋒服,牛仔褲,頭髮清爽,眉眼俊利,眼皮上沒泛腫,連一點點眼袋眼圈都沒有,皮膚狀態和精神狀態都超級好,這還是在他完全沒上妝的情況下。
冷紅殊睡眼朦朧地盯著他,滄桑地說,「白簡,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早上偷偷早起,敷面膜消腫了。」
白簡一本正經地回應:「沒,我四點半起的,洗漱完就下來開車了,順便還去酒店食堂幫你們買了份早餐,放在後面了。」
冷紅殊瞥了眼後面座位上的兩份早點,塑膠袋裡還有熱氣暈出的水珠。
服氣,只能說服氣。
他真是先天做演員聖體,早起不消腫不化妝,就是一張完美上鏡的電影臉。
…
兩個小時的車程。
冷紅殊戴著臉部按摩儀,邊消腫邊補覺,按摩完又敷保濕面膜,敷完再繼續睡。
到劇組時,剛好七點才過,古城的天空大片是幽蒙寂靜的深灰色,只有天際一線,薄光乍現,太陽將出未出,還在黑夜的懷抱中掙扎。
化妝室做造型兩個小時,付蝶在後面小椅子上縮著,眯眼養神等待。
旁邊坐的就是今天特意跟過來的某人,他戴了黑色的口罩和帽子,遮了大半張臉,架不住他氣質出眾,模模糊糊的一個身形,一個感覺,就讓人直覺他肯定是個高冷清俊的大帥哥。
幾個化妝師小姐姐和冷紅殊她們也很熟了,一看今天她們有新人作陪,小哥哥似乎長的也還不錯,忍不住地跟冷紅殊套話,
「那是你新助理?還是攝像?」
冷紅殊往鏡子裡瞄了一眼,和某人直白晦暗的視線正好劈頭一撞,她心頭驀然一跳,莫名地還有點害怕白簡被人給認出來,
冷紅殊扯謊說,「是來兼職的工作人員,最近兩天我腳不是傷到了麼,不太方便,就招了個人幫我拎拎東西。」
化妝師小姐姐,「他多大啊?看著像大學生一樣誒。」
白簡還真就是大學生的年紀,二十剛出頭,少年一般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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