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恆好傻。」
「嗯?」
「第一次見到阿恆的時候,我就知道阿恆在騙我了,只不過我願意被阿恆騙。」
「你怎麼知道我騙你?」柳之恆好奇地問:「我是哪裡露出什麼破綻了麼?」
「沒有,只不過我能聞到謊言的氣味。」
柳之恆無言以對,他這是開了掛麼?謊言還有氣味?只不過書里寫的,段無咎的確是能通過氣味判斷一個人的好壞,是否對他真心等等,能聞到謊言的氣味也不稀奇。
狗狗不也能通過氣味判斷人類的情緒麼?
「你是屬狗的麼?」柳之恆忍不住問。
「阿恆說笑了,我失憶了,哪裡記得自己的屬相。」
柳之恆無奈嘆息,她裝了那麼久,還自責了那麼久,到底是為了什麼?
「你見我第一面,明知道我在騙你,你卻什麼都不說,也無所謂,就心甘情願地讓我騙了?」
「嗯。」
「也不生氣?」
「不生氣。」
「也不懷疑我不懷好意?」
「不懷疑。」
完了,這段無咎怕不是真的是個戀愛腦。
「我戳穿阿恆又有什麼好處呢?我受了傷,又失去記憶,有個地方能養傷,不是很好麼?」
柳之恆鬆一口氣,原來如此,不是戀愛腦啊。
「而且,我看阿恆第一眼,就喜歡阿恆了,阿恆的氣味能讓我平靜,和阿恆在一起的每時每刻,我都覺得歡喜,我巴不得阿恆圖我什麼,巴不得阿恆對我不懷好意呢。」
完了,還是戀愛腦。
柳之恆看到段無咎這個樣子,心裡說不上是開心還是難過,趕緊安慰道:「你也別擔心,你一定能想起來自己是誰的。等你知道自己是誰之後,你隨時都可以走,我不會攔你。」
柳之恆話音剛落的一瞬,段無咎臉上那陰鷙的神情便又出現了。
他微微頷首,垂眸,企圖掩藏隨時要控制不住的狂躁和憤怒。
「阿恆要趕我走麼?」
「啊?」柳之恆有些懵,「我沒有趕你走,我是說,你隨時可以走。」
段無咎笑了笑,低垂著眸子,眼底滿是冰霜:「看來,阿恆對我是一點都不在乎呢。」
「一開始阿恆騙我是你的童養夫,讓我一心一意地依賴阿恆,現在阿恆又不打算要我了,是麼?」
「如果阿恆一開始就不算負責到底,為什麼又要招惹我呢?」
「既然已經招惹了,為何不騙到底呢?」
……
段無咎抬起頭看著柳之恆,眼裡是病態的偏執。
他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即便沒有記憶,一個人最深的渴望卻是不會改變的。
這幾日和柳之恆的相處,讓段無咎明白了自己最深的渴望。
原來,他渴望和另一個人深刻地聯結,渴望被毫無保留地愛著,渴望有人時時刻刻和自己在一起。
段無咎不確定,自己從前的人生里,有沒有女人曾讓他有過這種想要深刻聯結的念頭,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的阿恆讓他生出了這種強烈的占有欲。
從第一次聞到她的氣味時,他就開始這樣想了:這個人,是他要的。
段無咎眸色深沉地凝視著柳之恆,等待著柳之恆的回答。
他動了動手腕,甚至打算,如果阿恆不要他了,那麼他們就一起死算了。
「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我沒有想過趕走你啊!我巴不得你陪著我呢……」柳之恆無奈地說:「但是你要是想走的話,我也不能攔著你啊,我這不是給你選擇麼?」
「我不要選擇。」段無咎毫不猶豫地說,「無論阿恆是把我當成童養夫也好,當成奴隸也罷,我都不要緊,只要阿恆毫不猶豫地讓我留在身邊就好。」
他不要選擇,他希望阿恆不擇手段地留下他,哪怕是欺騙他也不要緊,只要她心裡有他就好。
柳之恆打量著段無咎寫滿了偏執的臉,意識到,這小子,只怕整個人的戀愛觀都是扭曲的。
他不會有那個抖什麼的癖好吧,喜歡被虐待?
柳之恆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但很快也就想開了。罷了,反正段無咎是不會想一輩子跟她在一起的,過幾個月他就變心了。
「行,我不給你選擇,你給我留在桃花屯,日日夜夜都陪著我,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你哪裡都不准去,行了吧?」
段無咎神色一松,心裡的那股焦躁感瞬間消失,又變回了那乖順的模樣。
「好。」段無咎又笑得春風霽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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