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之恆看向四周,有些擔心地問:「你沒遇到什麼人吧?」
段無咎搖頭,「外面雪大,我幾乎都是在屋頂上待著,沒遇著什麼人。」
柳之恆鬆一口氣,看到段無咎手裡自己畫的輿圖,問:「你拿地圖做什麼?」
「我看到阿恆桌上的桃花屯堪輿圖,這地圖跟我之前看到的都不一樣,我就想試試這堪輿圖準確與否。」段無咎臉上隱隱有些興奮的神色,道:「沒想到這堪輿圖精準無比。」
「你還記得你從前看過的輿圖?」
段無咎點點頭,也有些疑惑,道:「我不記得具體的事了,但我就是知道我看過很多輿圖,還知道,這堪輿圖讓我很開心」
柳之恆也不奇怪,的確他這種失憶的情況,是不會忘記已經變成常識的記憶的,只會忘掉一段時間內的人和事件,因為儲存這些記憶的部分在大腦不同的位置。
「這輿圖是哪裡來的?怕是哪個大家畫的吧?」段無咎問。
「這是我畫的啊,但這也沒什麼吧,桃花屯就這麼點大,還能畫不准了?」
「是阿恆畫的?」段無咎驚訝:「你是如何測量的?」
「你的鼻子靈,我的眼睛靈。」柳之恆得意地說道:「這有什麼難的?我的眼睛就是尺!」
段無咎心中也難免震撼。「沒想到阿恆竟然有這驚世之才。」
柳之恆也知道,這古代堪輿可不是誰都能堪的,輕易畫地圖那是死罪。
其實,別說是在古代了,就是柳之恆之前生活的時代,所有的地質勘探數據那也都是機密,是決不能泄露的。
她有這種堪輿之能,在古代的確算得上驚世之才。
如果不是知道段無咎過幾個月會把桃花屯發生的事情忘掉,她今天是不會承認這圖是自己畫的。
「天都要黑了,咱們回去吧,我餓了。」
段無咎點點頭,替柳之恆提著馬燈,兩人肩並肩,踏著漫天的飛雪往家的方向走,可這一幕卻被春草看到了。
……
春草在家中排行老四,上面有一個哥哥,兩個姐姐,下面還有一個弟弟。兩個姐姐前兩年都被爹娘嫁出去了。說是嫁出去,其實跟賣女兒也沒多大差別。
現在家裡只有她一個女兒,家裡所有的事,都是她一人做,所以這大雪天裡,她還得去給他那個混不吝的哥哥倒夜壺。
家裡是還缺個人幹活,等到哥哥娶親了,爹娘可以使喚嫂嫂了,她很快也會被嫁出去。所以,春草不敢不聽話。
春草轉身準備回家,忽然看到遠處有兩個人並排走著,她沒看到段無咎的長相,只看到段無咎穿的衣服像是柳一鼓的。
難道柳之恆她爹回來了?
春草跟上去,想看清楚,可那男人卻忽然回頭看向了春草的方向。
只一眼,春草就知道那人不是柳之恆的爹爹柳一鼓。
兩人對視了一眼,明明是春草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男人,可那陰鬱的目光卻讓春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春草趕緊躲起來,但還是覺得有一道殺氣騰騰的視線射向自己。
……
柳之恆見到段無咎回頭,也好奇地回頭看了一眼,卻什麼都沒看到。
「怎麼了?你看什麼呢?」
段無咎已經斂去眼中的陰狠,柔聲道:「沒什麼,聞到了一股難聞的氣味而已。」
柳之恆吸了吸鼻子,只能聞到一種屬於冬天的冷味兒。
「什麼氣味?」
段無咎沉聲,「一種黏糊的、甩不掉的、臭雞蛋的氣味。」
「我怎麼沒聞到。」
段無咎衝著柳之恆溫柔地笑了笑,「沒什麼,我總能聞到各種各樣的氣味,也不是什麼氣味都值得費心,我們回去吧。」
柳之恆點點頭,領著段無咎回了小木屋。
回去之後,柳之恆就一直想著要把真相告訴段無咎。可奇怪的是,接下來兩日,每次柳之恆想要跟段無咎說實話,他總能遇到點事情打岔。
「雪郎,我有個事情想跟你說……」
「阿恆,我是不是該上藥了?」段無咎忽然問。
她還來不及反應,段無咎就開始脫衣服,一會兒就脫得只剩下一件中衣。
段無咎的身材極好,不僅個子高大,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看著他那八塊腹肌和看起來雖窄卻顯得很有力的腰,柳之恆下意識地咽了一下唾沫,腦子裡就開始生產黃色廢料,又忘記要跟段無咎坦白的事情了。
「阿恆?」
段無咎叫了一聲,柳之恆這才回神,紅著臉去拿藥膏。
經過幾日的休養,段無咎身上的那些細小的傷口也差不多都癒合了,幾乎就連疤痕都看不見了。
不得不說,段無咎這自我修復的能力和柳之恆都有得一拼。
柳之恆一邊摸著他背上的傷口,一邊心不在焉地想跟他開口。
「雪郎,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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