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以後佛經也不用抄了。
溫韞心突突跳,她高興地快要叫起來,這算是她進蕭家以來聽到為數不多的好消息。
「當真嗎?」她不敢相信徐夫人竟會讓她管家?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像是想到了什麼,她壓著心裡的激動,問:「此事是主君向婆母求來的嗎?」
翠喜搖了搖頭,說自己並不知道。
溫思忖到一半,翠喜就急不可耐地推著她走近屋子,「側夫人快換件衣裳吧,咱們還要去城西呢。」
說完,翠喜就極為迅速地從屋內翻出一件鵝黃色的披風給她繫上,又拿出斗笠替她帶上。
蕭府這些日子沒白待,翠喜手腳麻利了不少。
走之前,溫韞還不忘叮囑院中婢女伺候好侯爺,一切準備妥當,她在老管家的帶領下,坐上馬車去了城西。
蕭家商鋪不少,她去的這幾家鋪子多是布行,城西多顯貴人家,夫人小姐隔三差五就要做衣裳,因此,這幾家鋪子生意都還不錯。
鋪子裡正在忙活的夥計見來了人,紛紛停下手中的活,側頭看過來,蕭府老管家他們是認識的,時常陪著徐夫人過來查帳,但今天過來的是一個看著年紀不大的小姑娘。
聽聞前不久蕭公子納妾了,難不成這就是……
掌柜正在櫃前打算盤,見蕭府來了,立即上前迎過來。
他躬身道:「老兄,這位是?」掌柜側目看向了這位嬌小玲瓏的姑娘。
「這位是側夫人。」
此話一出,那人趕忙道:「側夫人安,老身是布行的掌柜。」
溫韞朝掌柜略點頭。
掌柜知道這位夫人多半就是布行的新主子了,他十分上道,隨即將所有的帳本翻出來,拿給溫韞。
溫韞抬手接過,隨意地翻了幾頁,有些沒看懂。
從前在家時,爹娘沒指望她能嫁到富貴人家,因此除了讀書女工外,其餘的她是一竅不通。
老管家察覺出了側夫人的擔憂,他躬著身子,小聲道:「側夫人不必擔心,徐夫人吩咐過,經商算帳這些側夫人不會的,老奴會不遺餘力地教給側夫人。」
聽這話,溫韞終於明白了,徐夫人想用這幾間鋪子試試她是不是這塊料,若成了,蕭時予未娶妻之前,這管家權說不定會落到她手裡。
在幾人的陪同下,溫韞將這幾間鋪子都逛完了,她精神頭不錯,把布行的生意往來這些都記得清清楚楚。
溫韞空手而來,回去的時候卻多了幾大箱帳本。
夜裡,冷風呼呼,蕭時予從學堂回來後,百般無聊地看著書,那個說要好好照顧他的人,一整日都沒見著人,用過晚膳後,蕭時予終於忍不住去偏院了。
一進門,原本空曠的屋子擺著幾個顯眼的木箱,燭光照映著幾大箱的書,他忽地眼前一黑,以為母親又從哪裡尋來給他讀的書。
他臉色極臭地走進來,待到走近了,才看清這是帳本。
臉色緩和些,瞧了一眼坐在書案邊的女子,他輕咳一聲,不曾想那女子全神貫注盯著帳本,全然沒察覺到這動靜。
溫韞拿起一旁的算盤,還未打下去,一支寬大的手掌出現在她的眼前,「啪」的一聲壓住了算盤。
想也不想就知道這是誰。
她從書案中抬起頭,對上那雙好看的眸子,「主君何事?」
語氣格外的平淡,好像是在怪他擾了她的思緒,蕭時予不大痛快,偏要與她作對,他嘴角緩緩勾起:「溫韞,你這何時能看完?」
溫韞扒開了他的手,繼續看著帳本,「今日管家教了妾身不少,若勤勉些,幾日便能看完。」
說完,屋內響起了打算盤珠的啪啪聲。
就在她快要算完一行時,蕭時予故意將算盤奪過來,溫韞方才打好的珠子全被打亂。
「你別算了,陪我去院裡看星星吧。」他理直氣壯地說著。
那是她好不容易才算好的帳目,溫韞忍著心中的怒氣,又將算盤奪了回來,悶聲道:「妾身不去,主君自個兒去吧。」
看著她低頭認真的模樣,心中挑逗她的慾念愈濃,蕭時予賊笑道:「不去看星星也行,我渴了,你去給我倒杯水吧。」
話音方落,溫韞頭也不抬就將手肘處的茶壺提過來,「咚」的一聲放在他面前,連茶杯都不給他拿個,這是要他直接倒嘴裡嗎?
「溫韞,你……」
只是他話還沒說完,溫韞就滿臉不耐煩地抬起頭,似乎忍了他好久,「你還要做什麼?餓了還是冷了?」
仔細一聽,語氣還有點沖。
蕭時予微微挑眉,她現在膽子肥了,敢這麼對他說話了。
屋內靜默了幾瞬。
溫韞一下情急說錯了話,後知後覺有點後悔,身上的怒氣一下就消散了,可憐兮兮地盯著蕭時予。
心中默念著,蕭時予你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我一般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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