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時予凝著她,目光赤裸。
溫韞只好硬著頭皮答:「主君要妾身如何幫?」
此話一出,蕭時予眉梢一挑,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他湊到溫韞的耳邊,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呢喃道:「你願意?」
溫韞避開了這人的親熱,認真道:「這是妾身的分內之事。」
真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只是落在蕭時予眼裡莫名地有些礙眼,心中好似有一口氣被堵住了出不來。
蕭時予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緊接著推開了溫韞。
兩人之間的曖昧氛圍頓時消失。
溫韞站穩身子,不明所以地看著蕭時予。
蕭時予坐在床塌上,臉色有些陰沉,他的確被人下了魅藥不假,但他在去沈府之前已經服過百草枯,除了世上奇毒不能解,三日之內,其餘的毒在他身上都不起作用。
那群老狐狸想藉機毀了他,他不能不多留個心眼,這些把戲他在孩童時期見識過多回,這麼多年過去,一點長進也沒有。
只是他沒想到這魅藥的藥性會這麼猛,即便已經服過百草枯,還是在進門那一刻差點沒把持住……
這麼想著,蕭時予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主君?」溫韞試探性地喊他。
坐在床塌上的人一動不動,溫韞一點點湊過去,蕭時予回過神來,撩起眼皮看過去,兩人視線相接。
溫韞身子一頓。
蕭時予眼裡多了一絲不耐,他翻身躺在了床塌上,隨即閉上了眼睛,渾身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息。
溫韞:?
他這又是怎的了?
溫韞思忖片刻,他不喜歡自己碰他,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她紅著臉問:「主君需要妾身去請大夫嗎?」
少頃,床塌上傳來一道不耐煩的聲音,「不用。」
翌日,晨光熹微,庭院裡的枝丫上還殘留著昨夜的露水,帶著一絲朝露的寒氣。
蕭時予醒來時,身旁空無一人。
他起身撩開垂落的帳幔,環顧一圈,整個屋子除了他並無別人。
這時門推開了,女婢端著梳洗用具走進來,垂著頭恭恭敬敬道:「側夫人命女婢來為公子梳洗。」
蕭時予問:「側夫人呢?」
女婢道:「側夫人昨夜裡就回偏院了,今日一大早去了徐夫人那裡,上京的人來消息說溫家公子高中了,還是一甲第十三名。」
蕭時予聞言,手指不由得捏緊,但臉上神情並無太大的波瀾,對女婢道:「把東西擱這兒,你出去。」
京中的人來消息時,溫韞一早就候在婆母的院子裡,她算是這裡最早知道消息的。
即使知曉兄長才學頗高,他一舉高中對溫韞而言並不意外,可當親耳聽到那人說兄長高中時,溫韞還是喜極而泣。
只是她兄長出身寒微,即使金榜題名也很難在官場上立足,眼下只能仰仗著侯府的提攜。
溫韞嘆了口氣,這場婚事與她而言,更多是溫家的前程,兄長的仕途。
此時她正俯在書案上抄寫佛經,思緒萬千,無數個念頭在心中閃過,一時難以凝神。
腦海里總是浮現出昨夜裡蕭時予的奇怪舉動,這一篇佛經抄廢了好幾張紙,溫韞泄氣地將紙張揉成一團,扔在地上。
幾步開外,翠喜若有所思地看著地上一團又一團的廢紙,自家主子還是頭一次出現這種狀況。
楊晨走近屋子,環顧四周,明媚的陽光從小軒窗外灑進來,落在書架前的少年身上,他寬大的衣擺自然垂立,露出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握住拳頭,皮膚下隱約露出蘊含蓬勃力量的青筋。
他似乎盯著某處在出神。
「公子,你喚我。」楊晨突然出現在屋內,上前幾步,雙手抱拳行禮。
蕭時予抬眸,握緊的拳頭悄然鬆開,一雙眼睛敏銳地觀察眼前人,最後目光鎖定在他的左臂上,「你受傷了?」
「小傷,不礙事。」
蕭時予眉峰一蹙,嚴肅道:「怎麼傷的?」
楊晨站得筆直,沉默不語。
蕭時予心下瞭然,楊晨武功高強,一般人傷不了他,「我母親罰你了。」
楊晨解釋道:「保護公子是屬下的本職,若不是屬下失責,公子昨夜也不會中毒。」
「不關你的事。」
母親為何會知曉此事?腦海中突然浮現某人的身影,一雙深邃的眸子驟然一緊。
「找大夫看過了嗎?」半響蕭時予問。
「看過了,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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