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嬤嬤離開東屋後,蕭時予走到溫韞身前,兩人處在滿園春色之中,四周瀰漫著不知名的果木香氣,好似置身於仙境。
他不咸不淡地瞥了地上的人一眼,「起來吧。」
溫韞揉了揉膝蓋,她跪了不足半個時辰,膝蓋已經有些酸痛,緩緩起身後,道:「多謝主君。」
起初臉上神情並無多大的波瀾,溫韞又覺得今日之事蕭時予是故意的,就是想讓馮嬤嬤逮住。
於是溫韞臉上表情變了又變,蕭時予猜這人正在心裡罵他呢,他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蕭時予轉身離開,懶洋洋地扔過來一句,「用過飯後,自己過來。」
溫韞轉頭一看,不遠處的石桌上已經擺好了幾碟子菜,還冒著熱氣。
待到溫韞吃飽喝足回到屋裡,蕭時予正端坐於書案前看書,今日一大早,徐夫人除了派人送來藥膳補品,還讓人送來了幾本書,聽說是趙先生親自為蕭時予挑的。
仔細想想,蕭時予不學無術,婆母望子成龍心切,連病中學業都不曾落下,未免太苛刻了些。
不遠處那人面容仔細瞧去還是很憔悴,帶著一絲病氣,書案前的書卷快要堆地與人差不多高,而蕭時予雖說不情願,卻並未有過忤逆婆母的心思。
一整日下來,蕭時予學得並不快,他時而逗鳥,時而望著書捲走神,但溫韞無意之中發覺這人只要認認真真過目一遍便能記住。
起初她以為不過是巧合,幾次下來,溫韞暗中觀察,發覺蕭時予是真有這個能力。
溫韞不禁對他刮目相看。
只是溫韞好不容易對他有所改觀,這人倏地放下書卷,逗鳥去了。
美其名曰,勞逸結合。
溫韞望著那抹墨色的身影,笑了笑。
夜裡,兩人依舊是同床共枕,合衣而睡。
屋內燃著淡淡的薰香,門窗緊閉著,光線有些暗,溫韞睡得迷迷糊糊,忽覺手臂有些燙,她伸手一碰,倏地驚醒。
她坐起身子,借著微弱的光看清了蕭時予的樣子,細密的汗珠從他額頭滲出,嘴唇乾裂,身子發熱滾燙。
此時已是下半夜,整個蕭府安安靜靜的,溫韞著急忙慌地下床,正欲跑出去叫醒守夜的下人。
只是腳還未著地,手腕被一股力猛地拉住了,溫韞轉過頭,瞧見蕭時予半掩著眼皮,大手緊緊地拽住她,有氣無力地說:「此事你暫且替我瞞住,不可叫母親知曉。」
說完,他有些撐不住了,手指鬆開,整個人虛弱地倒在床榻上。
直到瞧見溫韞點了頭,蕭時予才緩緩閉上眼睛。
溫韞嘆了一口氣,這樣下去怎麼行?
她提了提蕭時予身上的金絲被褥,緊緊裹住他的身子,隨便輕手輕腳地下榻,摸著黑往外走出去。
一推開房門,冷風迎面吹來,溫韞倒吸一口涼氣。
這細微的響動驚醒了守夜的翠喜,她忙不迭起身,一臉的關切,「側夫人怎的出來了?」
溫韞左右環顧一圈,四周昏暗無人,才道:「你快去請個郎中來,找個嘴嚴的,走小徑,不可叫人察覺。」
她們入府也有些時日了,翠喜性子招人喜歡,早已與府中女婢侍衛打成一片,讓門前的守衛通融一下出去請個郎中,不是難事。
翠喜聞言,不由得往屋裡看了一眼,心中已有了大概的猜測,來不及多問,她立即應了下來,向外走去。
溫韞回到屋裡,關上了房門,緊接著點燃了一根蠟燭放在桌案上,周遭立時亮了些許。
她一邊焦急地等待著,一邊不停地用絲帕擦拭著蕭時予額上的汗。
他怎麼留了這麼多汗?整個人好似在河裡被浸濕一般。
昏暗的房間裡,蕭時予緊緊地抓住被褥,身子微微顫抖,雙眸緊閉,眉頭擰成一團,嘴裡小聲呢喃著。
溫韞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只好握緊了這人發抖的手,輕輕地撫著他的手背,「別怕,大夫就要來了。」
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溫韞忽覺掌心黏膩,低著頭看過去,原來這人手心早已被汗濕。
溫韞用絲帕抹去他掌心的汗,蕭時予半夢半醒間薄唇微微張開,又閉上。
「你想說什麼?」溫韞瞧見後,湊著身子靠近。
屋內好一會兒才響起微弱的聲音,「我……想回家。」
溫韞驀然抬頭,只見蕭時予昏睡在榻上,臉色異常蒼白。
好在翠喜腳程快,不過半個時辰,郎中已經到了,溫韞急忙起身,讓郎中進來給蕭時予瞧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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