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溯霜先調好了料汁,古代的調味料有限,做出來的味道差點兒意思,但放在書院裡,已經足夠驚艷了。
趁著蘭嬸兒揉面的空擋,姜溯霜打算去拔點兒蔥。
書院後邊有塊兒小菜地,小黑和馬車都被安置在附近。菜地旁邊有個廢棄的柴房,院牆塌了一半,暫時給小黑住。
姜溯霜帶著竹溪提著籃子去後院薅蔥,順便摸了摸小黑柔順的毛髮,小黑是一匹極其溫順的馬,來到陌生的環境也只是淡定吃草。
發現小黑還算適應,姜溯霜就放心下來。
「小姐,咱們就一直待在這裡了嗎?」竹溪猶豫著問。她們家小姐從小不說嬌生慣養,就算從小住在別院,那也是吃穿用度一應俱全,精細著呢,這書院住的小屋子還沒她們小姐的書房大!
「怎麼,你想回府了?」姜溯霜拔蔥的手法利落乾脆,看起來就像是干慣了農活的模樣。
竹溪搖搖頭,提高了聲音堅定道:「小姐在哪兒,我就在哪兒。我就是怕小姐受委屈。」
「我不覺得委屈,王大娘說了,院長留下我也就留下你了,咱們不是有月錢嗎?況且我身上還揣著往年爹娘給的壓歲錢呢,夠咱們用!」姜溯霜笑道,「你若是想尋墨了,就回去找他!」
竹溪霎時紅了耳根,捂著臉只露出兩隻眼睛看她,「小姐你說什麼呢!我才不想他!」
「尋墨今年十七了吧?你同我一般大,回頭我便給爹爹寫信,讓他為你們主持婚事!」
竹溪放下捂臉的手,笑道:「小姐敢跟公主和駙馬提婚事?不管提誰的婚事,公主和駙馬定能想起你的婚事來。小姐別忘了,你可還有個未曾謀面的未婚夫呢!」
姜溯霜原本笑意洋洋的小臉立馬垮了下來,不小心掐斷了一根嫩蔥,鬱悶道:「唉……不提了不提了!說起這事兒就心煩!」
不遠處的院長室里,程雋安忽然打了個噴嚏,手抖在紙上留下一個小小的墨點。
一旁的李副院連忙關切道:「可是昨夜受了涼?喝杯熱茶吧。」
程雋安擺擺手,「無礙。」
他皺眉看著筆下的教案,有些頭疼,又得重新寫一份了。
李副院看他忙碌了一整天,難免頭腦發漲,做事恍恍惚惚,便擱下筆,笑呵呵道:「雋安啊,倒杯茶,同老師說說話吧。」
李知淵李學士是程雋安的開蒙恩施師,當初聽說程雋安要自己開書院,已經告老還鄉的他二話不說來書院給程雋安幫忙。
因此程雋安對老師十分敬重感激,老師說的話,他也都會記在心裡。
紅泥小火爐上青瓷小壺裡滾著清泉水,程雋安提起茶壺為兩人倒了茶,「老師請講。」
李知淵這才撫著鬍鬚,在茶香裊裊中開口道:「這便要說起前幾日老夫同幾位好友在醉香樓吃酒……」
「老師,師娘她……不在府上?」程雋安遲疑著打斷他。
「不在。」李學士繼續笑呵呵,「她去廟裡小住幾日,明日才歸。」
隨後李學士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輕咳兩聲,輕描淡寫道:「我吃酒的事情不要告訴你師娘,咱們還是說說老夫在醉香樓聽聞的一樁趣事吧。」
未等程雋安開口,李學士緊接著道:「聽聞長公主家的千金前幾日去郊外踏青,同婢女抓賊,小賊沒抓到,反而儀態盡失,倒是叫京城貴女們看了笑話。這事你可聽聞啊?」
說起踏青那日,程雋安就有些不太好的回憶湧上心頭……
「學生未曾聽聞。」程雋安那日急急回府換衣裳沐浴,晚上還被大哥叫去書房訓斥,又把父親寄來的書信交給他。
無非是讓他趁早回家入朝為官的話,聽的他頭痛,哪裡還有時間聽得這些「京中趣事」。
李學士慢悠悠呷了口茶,「老夫倒是頗為賞識這樣的奇女子,不知哪日有緣相見,老夫定然為你說親!」
程雋安頭疼,「老師,我目前沒有娶妻的打算。」
「你都二十一了!老夫這個年紀的時候,你師娘都嫁給老夫兩年了!」
說起程雋安的婚事,李學士便有些著急。他這個學生,家裡只一個在外做官的父親,和一個忙碌朝事的大哥,沒有長輩為他操心張羅著,自己作為老師哪裡不能多為他考慮考慮。
程雋安說不過恩師,再加上娶親的話題說起來就沒完,他看了眼外頭的天色,連忙道:「快到用飯的時辰了……」
說起吃飯李學士立馬來了興趣,「走吧,不知晚上有什麼好吃的。」
李學士率先走出去,發現學生還沒跟上來,轉身催促道:「雋安啊,用飯可去?」
「老師去吃吧。」程雋安繼續埋頭寫教案,他暫時還不想去飯堂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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