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我真的很想你。」
「師尊……我有點撐不下去了。」
喃喃低語隨著眼前褪色的回憶消散。
…
雲青岫醒來時,身上還殘餘著詭異的酥軟,像是一灘水或一團棉花,從神魂到身體都是輕飄飄的。
想了一會,才想起來是神交的後遺症,簡稱縱慾過度。
迷糊間,有人將她扶起,餵來一碗略帶腥甜氣息的湯藥。
朦朧的視線終於清晰,雲青岫怔怔看著近在咫尺的面容。
「師尊昏睡了三日,是我愚蠢,才讓那些雜碎有可乘之機。我已召了姜白溯與陰鬼蜮內所有蠱師,一定能將焚心蠱拔除。」
雲青* 岫靜靜看了他許久。
直到裴宥川有些不安,忍不住道:「師尊?」
雲青岫忽然伸手,按在他原本擁有入仙骨的位置。
「剜去仙骨時,很疼吧?」
裴宥川一怔,神情變幻莫測,半響才道:「師尊看見了……?」
她點點頭,摸了一下他的臉龐,「為什麼不說?」
背後付出這樣多,他竟從沒提過一句。
裴宥川用臉輕蹭溫熱掌心,聲音很低:「是我無能,護不住師尊,又愧對師尊教導墮入魔道。」
「師尊待我這樣好,區區仙骨算得了什麼。況且,師尊厭惡邪魔,被邪魔之血重塑神魂,大抵會覺得噁心。」
簡直是個我見猶憐的小可憐,捨命換她重生,卻還在自責做得不夠好。雲青岫長長嘆氣::「你就沒想過,無論如何也無法重塑神魂?」
裴宥川凝望她,目光堅定:「只要有一線希望,我便不會放棄,百年、千年、萬年,都會等。」
雲青岫再嘆一口氣,伸手擁住他,「怎麼這樣傻?」
裴宥川緊緊環抱住她,低低道:「值得,只要能再見到師尊,什麼都值得。」
窗外日光柔和,兩道影子靜謐相擁。
過了許久,裴宥川問:「師尊如今對我,仍是只當弟子嗎?」
淨問廢話。抱也抱了,親也親了,床上床下該做不該做的都做完了,剛雙修完,問出這樣的問題,簡直像見不得光的床伴,在求個名分。
雲青岫在心裡瘋狂吐槽,語氣無奈:「……自然不是。」
「當真?!」裴宥川又驚又喜,眼睛倏地亮起來,急切追問,「師尊對我也是……也是有情意的?」
「……」
雲青岫感覺自己的臉沒地方擱了。
回答了,他還會翻來覆去繼續問,不回答,必然掉眼淚。
磨磨蹭蹭半響,在裴宥川的臉色從驚喜漸漸變成失落,水光浮在眼眶時,她仰起頭,輕輕碰了一下他的唇。
輕得似柳枝拂過水麵。
裴宥川的喉結艱難滾動幾圈,怔怔看著她,眼睛都不眨了。
雲青岫移開視線:「咳,你方才說請了浮玉仙……」
話沒說完,裴宥川一把攥住她的肩頭,薄唇灼熱急切地壓下,胡亂啃咬,氣息狂亂急促。
他抬腿壓上床榻,上半身也一起壓下,雲青岫猝不及防往後仰,後面便是床頭的雕花扶手,已經做好撞上去的準備。
「咚」一聲悶響,溫熱手掌墊在雲青岫腦後,手背狠狠撞在扶手上,震得她都有些發麻。
「你的手……唔……」
裴宥川直勾勾盯她,眼下一點紅痣艷麗奪目,視線令人毛骨悚然。
呼吸急促,邊咬邊道:「不疼。師尊,師尊……我好高興。」
濕漉漉的溫熱氣息灑在雲青岫臉上,額心朝她貼近。
她連忙往後挪,後遺症都沒結束,這種事情還是應該節制一點吧!
「——諸位請留步,玄微仙尊未醒,尊上還在屋內,容我先通報一下。」
「等等等!人好好的來陰鬼蜮,一會子功夫不見就中蠱了?再等人都涼了!」
外頭忽然鬧起來,洛桑的聲音夾在幾人之間,左右為難。
風風火火的身影一腳踹開門。
「裴宥川,人在你的地盤還能出事,你這當得什麼狗屁魔主——」
罵聲戛然而止。
裴宥川伸手一拽,層層疊疊的紗帳落下,床榻里的光線瞬間昏暗。
彌珍立刻轉身,雙臂一伸,門神似得站在門口,將小跑衝進來的徐月結結實實攔在外面。
方清和與姜白溯也被攔在外頭。
徐月眼眶一紅,扒住彌珍的手,哽咽道:「彌師叔,師尊是不是……」
彌珍想起紗帳垂落時,影影綽綽看見的那一幕,不由牙疼,假笑道:「呵呵呵,你師尊醒了,沒死!」
方清和疑惑道:「玄微仙尊醒了,更該及時看診才是,師尊說這蠱拖不得。」
「她剛醒,頭疼,讓她暈會。」彌珍將幾人往外推,「出去出去,等個一刻鐘,閻王不至於來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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