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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白指尖拭去水光,又摸了摸裴宥川的臉。

水光越擦越多,噼里啪啦往下掉,他聲音發顫:「師尊……」

雲青岫實在見不得別人哭,猶豫片刻,伸手擁住他。

「好了,要哭也換個地方。」

哪有在仇家大本營里抱在一塊黏糊糊又哭又笑的!

裴宥川被喜悅淹沒,用力回抱,顛三倒四道:「高興……師尊,我就是太高興了。」

熟悉的冰冷觸感纏住了她的腳腕,並熱情往上爬。

雲青岫面無表情,她好像不怎麼怕蛇了。

纏住小腿並還想繼續向上爬的鱗尾被隔著衣袍捏住,它頓時僵住。

裴宥川倒吸一口涼氣,神色古怪。

「弄疼你了?」雲青岫手勁一松。

僵硬的鱗尾一圈一圈收緊,在小腿上留下數道紅痕。

幽紅豎瞳因興奮而微微顫動,喉結滾動幾圈,裴宥川的語氣帶著點可憐:「師尊,再摸摸它好不好?」

雲青岫冷著臉把鱗尾拽出來丟開,語氣肅然:「說正事。剛剛外面的動靜是怎麼回事?」

裴宥川滿臉遺憾,乖巧答道:「府外有魔潮暴動,天亮前都不會平息。」

不必猜,定是他弄出來的,這才順利混入。

但,竹厭為圍困他,設下天羅地網,進來得有些容易了。

裴宥川目光幽幽,指腹摩挲著蒼白面容,柔聲道:「師尊放心,待我弄死竹厭,再處理完這群游魚雜碎,便將南荒擅蠱之人召來,總有人能解。」

語氣陰寒,令人毛骨悚然。

雲青岫仔細打量裴宥川,眼睫下的瞳仁似一道窄豎,額心那道赤紋像是從血肉中生出,妖邪之氣橫生。

「扶光,你……」

叩叩——

屋門被吱呀推開。

雲青岫瞬間把裴宥川拽上床,坐在床沿處,壓著攏緊的紗帳。

「仙尊,今日的藥。」次珠端藥走來。

雲青岫明顯感受到裴宥川的殺意,不動聲色將一隻手背到身後,隔著紗帳拍了一下他,以示警告。

湯藥一飲而盡,不同於平時的微甜回甘,今日的藥是苦澀的。

次珠一把握住她,半蹲靠近,聲音又快又低:「可平息一次焚心蠱發作。南荒主邀尊上明日正午在府中相見,要求用尊上自身換您離開,但他絕不會放您走的。明日午時我趁亂帶您離開。」

「可你的家人?」

次珠朝她笑了笑,左臉頰邊浮起淺淺笑渦:「仙尊不必擔心,我已經探查到家人在何處,明日將您送離府,我就將他們救出來。」

「等尊上平了叛亂,我一定來為仙尊解蠱。」

雲青岫摸了摸她的面龐,「還是太冒險了,我們相識不久,為何願冒危險相助?」

「仙尊……四域開戰千年,從沒平息過,四處都是流離失所的同族。」次珠仰頭看她,「已經死了很多同族了,無論是內亂或與仙州開戰,都會死更多的人。」

「我知道,仙尊也不願開戰,才來到陰鬼蜮,對魔族也是一視同仁。我覺得您一定有辦法讓陰鬼蜮與仙州和平相處。」

少女的目光炙熱,充滿信任。

雲青岫動了動唇,正要開口,一道孔雀綠身影閒庭信步走入。

「我已遞話給魔主,明日正午,府內相聚。魔主真是對玄微仙尊用情至深,願意以命相換。」

身後殺意更盛,紗帳晃動起來。

次珠疑惑看去。

雲青岫滿臉淡然,並伸手按住想出來的裴宥川。

竹厭站在屏風外,笑意陰柔:「次珠,你看看這是什麼?」

手裡把玩著一枚骨哨,如被血染就,殷紅刺目。

她瞳孔一縮,連滾帶爬跑過去:「這枚骨哨……!」

「焚心蠱是你下的,終究不受我所控。次氏一族精於練蠱,我便以血為祭,得了這枚骨哨,可操縱萬蠱。往後——就不必麻煩你了。」

盤在竹厭腕骨的竹葉青如離弦之箭探出。

「扶光,攔下他——」

雲青岫開口瞬間,紗帳被掀開,玄金身影踏出。

「噗呲!」大簇血花濺在屏風上,綻開一朵淒艷的花。

青蛇吞噬心臟,重新游回蒼白手腕。次珠目露茫然倒在地上,視線徹底昏暗前,竹厭那張濺滿血的臉像地獄惡鬼,看她如看螻蟻。

「一枚棋子,也想壞我大局。」

兩道荒息悍然對撞。

竹厭勉力躲閃,衣袍被割破幾道也不慌不忙:「果然是你來了。正好,我也有份大禮要送給尊上。」

骨哨抵在唇邊,他警告道:「若想你的師尊活命,把魔器給我!次氏一族沒有活口,無人能為她解蠱,你最好乖乖聽話。」

雲青岫一步步走去,抱起躺在血泊的次珠,漂亮靈動的眼睛失去了神采,臨死前最後一眼,看的是她,像是有話要說。

那雙睜著的眼被合上。

裴宥川似乎對竹厭的話很是忌憚,站在雲青岫身前,將長劍漠然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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