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從窗外照入,室內融融澄亮。
裴宥川眼底的偏執占有欲一覽無餘,他微微一笑,道:「我已向仙州廣發邀帖,大婚在兩月後舉行。」
第50章 「得不到師尊的喜歡,恨也不錯。」
婚服紅得晃眼。
屋內每一處都能* 輕易勾起昨夜那些難以描述的回憶, 雲青岫坐得渾身不自在,推門往外走。
下過一場夜雨,池面漲水, 院中花草蔥蘢, 結界泛著流光,籠罩住整座小院。
院門外,有幾道近衛身影。
小院成了一座囚籠。
雲青岫的怒火瞬間躥起:「軟禁?」
裴宥川站在她身後, 平靜道:「師尊總是想走,只好出此下策。大婚之後便會撤去的。」
「你怕是忘了, 我修太上無情道。」
「不重要。」裴宥川柔聲道,「我只要師尊留在身邊。」
根本無法交流!
雲青岫一言不發, 越過他進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冷靜。
裴宥川跟進來, 如一道陰暗黏膩的影子,甩也甩不開。
茶盞重重砸在桌面, 雲青岫壓著怒火, 直視他:「你我師徒多年,我自問不曾虧待過你。」
她曾悉心教導, 引他入正道,無論什麼有求必應。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以致於造成今日局面?
裴宥川眸光閃爍, 雲青岫待他自然很好, 但錯在救了一個狼子野心的邪魔, 一旦纏上就別想擺脫。
「師尊待我從來都很好, 我想永遠留著這份好, 不讓旁人染指。」他半跪在雲青岫面前,握住她的手, 仰頭道,「大婚之後,仙州若同意議和,我永不進犯仙州。」
雲青岫用力抽回手:「我還該感謝你,是嗎?」
溫熱從掌心抽離,裴宥川也不惱,換了個話題:「時間緊,婚服趕製倉促,不知師尊可還滿意這個樣式?不喜歡我差人再拿去改。」
雲青岫不再看他,冷淡道:「滾出去,今日起,我不想見到你。」
他眼眸彎彎,輕柔道:「恐怕不行,師尊境界有損,魑魅情毒只是被暫時壓制,最遲明夜會再次發作。」
「不勞你操心。」雲青岫拂袖往內室走。
碧玉珠簾被撞得清脆作響。
唇邊的笑意漸漸冷下去,裴宥川上前幾步,扼住手腕,強迫雲青岫轉身,「師尊又想自傷,還是念著姓謝的?」
又是謝倦安!雲青岫對這三個字都快產生心理陰影了。
黑瞳執拗盯著她,仿佛非要得到一個答案。
她滿是心累,不想說話,只沉默不語。
兩人僵持半晌,裴宥川忽然道:「與師尊離開劍宗,在外遊歷那段日子,是我此生最快樂的時光。」
回憶起往事,原本陰沉的眉眼都柔和下來,他低聲喃喃:「那段日子沒有旁人,只有我與師尊,雨中賞景,閒時觀花,斬妖誅魔……師尊說,等我及冠為我賜名,我每日都在等,師尊還是沒回來……」
雲青岫的心仿佛被戳了一下。
在芥子舟上時,她曾見過裴宥川做噩夢,夢見的便是她離開時的無盡雨夜嗎?
「師尊曾教我心懷寬仁,憐憫蒼生,我嘗試過放下怨恨,一心修道。可是師尊,證心台那日,我親眼看著。」裴宥川扯了扯唇角,「從那日起,我便知道,修道護不住想護之人。即使我心懷寬仁,上天也不會眷顧我分毫。」
他撫上雲青岫的臉,眼尾泛紅,神情偏執:「我已失去過一次,絕不會讓第二次發生。所以師尊恨我、厭惡我都無妨,留下就好。」
雲青岫久久望著他,千言萬語最終化作一聲輕嘆。
也許,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
自那日後,裴宥川搬入了小院。
魑魅情毒時不時發作幾回,荒唐的日子持續了好一段時間。
擔心雲青岫無聊,裴宥川特意取來了她從前用的玉簡,平日裡處處溫柔小意。
雲青岫被囚禁在小院,有裴宥川在,次珠和洛桑謹言慎行,不敢再像之前那樣親近隨意。她刷玉簡刷得想吐,論壇上清一色都是關於魔主大婚的帖子,看得人眼睛疼。
眼不見心不煩,雲青岫開始編寫劍譜、丹道、各種各樣的功法典籍。畢生所學,都融匯在厚厚書冊之中。
裴宥川把政務搬到了屋內,白日裡,兩人各一張桌案。
不說話時,看起來還算和諧。
屋內只有一張床榻,裴宥川死纏爛打,非要與她共寢,趕不走,踹不動,雲青岫懶得折騰,便隨他去了。
心中有事,她近來睡得前,夜半時經常察覺到裴宥川從身後抱著她,動作很輕,生怕將人吵醒。然後,將臉沉默埋在頸側。
有時候,濕意會沾濕小片烏髮。
雲青岫無奈又想笑,白日裡放狠話,夜晚躲著偷偷哭。
…
軟禁生活持續了半個多月時,雲青岫破天荒主動開口,讓裴宥川把彌珍請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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