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室寂靜。
裴宥川的臉色瞬間陰沉。
千防萬防,防了一個還有一個!
雲青岫輕笑:「怎麼想跟著我修行?你是朱雀血脈,又能掌控南明離火,應該拜入西洲乾天城的乾山才是。」
乾山,九宗之一,實力在仙盟中位列前三,弟子都為擁有朱雀血脈之人。
「在虛境中,仙君剛見面便為我溫養靈脈,還破開虛境,對我有救命之恩。娘親說,做人要知恩圖報,我、我很會打雜的,仙君有什麼活都可以給我干。」徐月急急道。
「乾山……我不想去。背棄我娘親的修士,就是乾山的人,我不想去。」
方清和插話道:「徐道友,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蓬萊宗,我們蓬萊宗內的人友好隨和,嚴於律己,作風端正,我可以即刻用傳音玉簡聯繫師尊,問他願不願將你收入門下。」
面對如此熱情的善意,徐月有些無措,輕聲細語拒絕了。
方清和瞬間萎靡。
徹骨寒氣忽的從後背生出,徐月一怔,抬頭撞入那雙冰冷昳麗的眼眸。
少年站在雲青岫身後,似笑非笑,像盤旋艷麗的毒蛇,不知什麼時候就會亮出利齒。
裴宥川漫不經心瞥了徐月一眼,當初他步步算計,才得以留下,師尊不可能輕易留下來路不明的朱雀後裔。
若是留下,他就……
「好。」溫和含笑的聲音驟然打破滿室沉寂。
「我正要建立宗門參與仙門大比,還差一人。仙門大比後,若有更好的選擇,去留都隨你。」
雲青岫一錘定音,將徐月留下。
但她的行李還在客棧中,方清和開好藥方,主動提出送徐月回客棧收拾東西搬過來。
臨走前,他添加了雲青岫的傳音令。
「鹹魚」二字映入眼帘,方清和撓撓頭,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兩人一走,小院靜得只有風過竹林之聲。
雲青岫倚在竹窗下的美人榻上,背靠軟枕,準備小憩一會,見裴宥川紮根般站在原地,提醒道:「宥川,你今日還未練劍。」
片刻後,少年轉身,神色與往常沒什麼不同,只是烏黑睫羽下的黑瞳格外幽深。
輕緩腳步聲逐漸走近。
他微微俯身,睫羽低垂,手掌按在美人榻的方幾。陰影落下,像是將雲青岫攏在懷中。
「師尊要收徒?」嗓音冬夜雪絮,很輕柔,透著股冷意。
另一隻手拂過雲青岫散落在頸側的髮絲,絲絲縷縷的癢意掃過脖頸,她抬眼的瞬間,扼住了裴宥川的手腕。
少年彎了彎唇,柔聲道:「師尊發上沾了一片竹葉。」
雲青岫側目,他指間果然拈著翠綠竹葉。
她沒放手,只是平靜抬眼看裴宥川,道:「若為師真想收徐月為徒,如何?」
咔嚓——
竹葉在指間碎裂,被裴宥川用力攏住,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擠出無比生硬的笑容:「她來路不明,只是哀求兩句,師尊便對她心軟了嗎?」
「你在質問為師?」
嫉妒、憤怒、委屈重重情緒交織,逼得少年眼尾洇紅,他幾乎將牙咬碎,擠出四字:「……弟子不敢。」
墨玉似的眼瞳矇上淡淡水澤,那點殷紅像揉碎的胭脂,無比綺麗。
……最見不得別人哭。
雲青岫在心中嘆氣,到底是少年心性,什麼都要爭。
她鬆開手,溫和道:「為師沒打算收徐月為徒,只是暫且收為內門弟子,仙門大比後,她會有更好的選擇。」
「況且,收她入門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你。」
「你這個年紀還是該多與同齡修士相處,徐月心地純善,入門後你就是師兄,要好好照顧師妹,明白嗎?」
裴宥川的心情原本肉眼可見好起來,但聽見最後一句時,如雲霄飛車又掉了下去。
可事已成定局,他只能應下。
少年走時帶起一陣風,雲青岫單手支額,無聲輕嘆。
系統觀察許久,得出結論:「你這徒弟有些偏執。」
「誰說不是呢。」她順勢癱在美人榻上,以手擋光,「這於修道無益,得想個辦法,磨一磨他的性子。」
…
徐月搬入了小院,沒有拜師,依然叫雲青岫仙君。
她步入鍊氣期不久,還未擇道。
朱雀一族擁有離火,在煉器與煉丹一道擁有天生優勢。思考一夜後,徐月選擇修丹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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