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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中形勢,向來是……誰強,聽誰的。掌門早已不是……是非分明的,上玄了……」

「他就是個牆頭草……你萬萬不能,再像往日那樣……嬌縱跋扈了……」

「去……日後,明日,我死後……去給你……沉師兄……磕頭謝罪,求他寬恕……」

「拿我這幾日,誤砍了你的……傷……去給他磕頭,跪下……他不原諒,你便長跪不起……」

耿明機把話說到這份上,竇嫻終於反應過什麼來了。

她哭著說:「我不要!」

耿明機不知哪來的力氣,揚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別再驕縱!」他大罵,「此後……再無人,容你這個脾氣了!」

「我要死了!竇嫻!」

「玉鸞……唯一,能讓玉鸞別太為難你的,便是沉悵雪!」

「干曜門此後要沒落了,你無依無靠,你們都無依無靠!算我求你了,便去給他磕一個!!」

耿明機突然多了些力氣,便竭盡全力地對她大吼起來。

竇嫻捂著臉,再說不出一句話。

眼淚從她臉上淌下來。

耿明機看不到,但他聽得到竇嫻的呼吸開始顫抖。

他知道她哭了。

或許是大限將至,又或許是不舍這些弟子,耿明機心中一時也酸澀。

「我對不住你們。」他說,「我入魔,本就該……將你們,送走,可……」

他沒送走,是因為那時入魔,鬼迷心竅,想拉著這一屋子的人都去死。

可如今魔氣被斬斷片刻,他清醒了些,聽見弟子在屋子裡害怕得直哭,才明白自己都做了什麼。

但事已至此,帶來的三個弟子都已經被斬死。

只剩下竇嫻和白忍冬。

他不知道白忍冬在何處,只能指望竇嫻知道,把他一起帶走。

想著,耿明機嘆了聲,又咳嗽了幾下。

「待……大會結束,你回宮……跟你邱師兄說……」

「……我已身隕。」

「他受傷一事,我多有教訓……是我不是,你要他,好好養傷……別再鬧脾氣,耍小性子……再沒人容著他了。」

「還有,此後,干曜宮沒落……莫再,囂張跋扈。」

「你們,也都……別再,仇視靈修。」

「否則,便像我今日一樣。」

耿明機說著,卻又揚起嘴角,笑著。

他滿臉都是血,笑得頗為狼狽自嘲。

「……師尊……」

他如此這樣,竇嫻心中作痛,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走,」耿明機閉上眼睛,啞聲說,「快走。」

「可是……」

「快走!!」

耿明機大吼起來,「還拎不清事兒嗎!快滾!它回來了!!」

「你還想挨砍嗎!?滾!!」

竇嫻聽得渾身一抖,見耿明機真的又弓下身子,捂住腦袋,撕心裂肺地開始慘叫,她便連忙站起身子來,掠過他,跑了出去。

第117章

這一夜之後, 干曜院風平浪靜了一晚上。

上玄掌門以為鍾隱月是已經收拾了,第二天到大會觀席上時,臉色算是好了些。

只是昨夜被鍾隱月指著鼻子不帶髒字地罵了一頓,還字字都戳心窩子,他表情還是難看。

瞧見鍾隱月時,他還很不高興地剜了他一眼。

鍾隱月微笑著裝無辜,回看了過去。

掌門也不慣著他,一擰白眉,又差弟子去把他叫了過去。

鍾隱月便應命起身,到了他跟前,蹲了下去。

掌門問他:「你是已解決了,是吧?」

「大部分都完工了。」鍾隱月模稜兩可地答。

他這話可並未說是解決了。但話說得實在是高明,掌門並未聽出其中深意,只點著頭:「解決了便好。」

一說解決了, 掌門面上又出現了幾分惆悵。

滿頭花白的老人嘆了一聲,彎下身來,湊近鍾隱月,聲音也壓低了些:「倒並非我無情,也並非我棄若敝屣,只是天決門是數百年的修界清門,名聲最為重要。」

「而且,他入魔這兩日,鬧得整座山都跟著地動山搖,周圍的別門都有所察覺了……昨日決戰,便有許多風聲。若置之不理,天決門的名聲一落千丈倒還好說,只怕會引來殺仙閣。」

「到那時, 干曜的下場便更加糟糕。還不如我們關起門來,一刀給他一個痛快。無聲無息地死了,埋了,總比落在殺仙閣手中的好。」

殺仙閣那邊更是講究以牙還牙。

做了什麼,那便要挨什麼罰。

且,若是做得過分,還會遭到百般奉還。

鍾隱月笑了聲:「掌門也知道,師兄所行之事,落在活人身上,也是痛苦非常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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