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揮揮手,讓他回去了。
鍾隱月便乖乖地回去了。
回到座位上,沉悵雪問他:「掌門說了什麼?」
「催你前師尊早死。」鍾隱月如實回答。
沉悵雪愣了愣,轉而失笑:「大庭廣眾的,師尊別亂說話。」
鍾隱月哼哼了兩聲。
忘生宗弟子上了兩儀台。
他吹響了號角,而後高聲地簡短說了一段場面話後,便宣告了今日比武的開始。
八面玲瓏燈燈身旋轉,很快給出了雙方的名字。
忘生宗弟子回身一敲身後大鼓:「天決門,玉鸞山弟子,沉悵雪,對,焚雲派,日照谷弟子,李行洲!」
這是弟子比武的最後一場,是為決戰。
場上響起了些歡呼叫喊,沉悵雪負劍起身,走向台上。
玉鸞山的幾個弟子都為他捏了把汗。
小孩兒都沒經歷過幾次這種事兒,玉鸞山這還是第一次有弟子闖進「決賽圈」。
溫寒等人內心熱血澎湃,沒忍住,紛紛站起身來,朝他喊:「師兄!一定要贏他!」
「沉師兄,你是最厲害的!!」
「我等你回來啊師兄!!」
沉悵雪沒回頭,只揚起手揮了揮,以示自己聽到了。
他上了台,見台子對面也走上來了一人。
那便是李行洲。
沉悵雪與他是點頭之交。
雖沒說過幾句話,但算是識得。兩人時不時地就會在大會上碰一下。這百年裡,大約是碰了**次。
李行洲是陣修。
焚雲派是天下四大仙門之一,在上玄掌門修為盡廢后,焚雲派的陸灼陸宗主便成為了天下第一的陣修——他從前是天下第二。
李行洲是陸灼門下的首席大弟子,百年前便是了。
仙修界人盡皆知,李行洲頗受陸灼看重。
待陸灼羽化飛升,他便會是下一個焚雲派的掌門人,下一位「宗主」。
李行洲很強。
他在現今天下的修者里,與沈悵雪同樣,能排得上名號。
他一步一步緩步走上來,那一雙眉眼緊蹙,眼睛裡一片堅毅,挺直的脊背如劍一般。
果真是未來的掌門人,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強大。
沉悵雪深知對方功力深厚,深吸了一口氣,心中不禁打鼓。
這百年裡,他遇上過**次李行洲。
雙方有輸有贏,平分秋色,沉悵雪不敢保證這次定能贏下。
雙方走至台前,作揖行禮。
沉悵雪不打算多說,正欲轉身離去,李行洲卻在身後叫了他一聲:「沉兄。」
沉悵雪訝異回頭。
沉悵雪比他低一些輩分,李行洲本應能叫他一聲師弟。但李行洲又佩服他的劍法,硬說他這等功力並不在自己之下,便不喚師弟,往日裡便以「沉兄」來相稱。
沉悵雪知道此事,倒不是意外這個。而是李行洲出了名的話少,他沒想到會被對方叫住。
李行洲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突然沒頭沒腦地冒出來了一句:「玉鸞長老,待你不錯。」
沉悵雪又愣了。
片刻,他明白了。
耿明機曾經帶著他,與焚雲派的人品茶論道過。
有過好幾次。
耿明機帶的是他,焚雲派的陸宗主帶的就是李行洲。
陸宗主夸沉悵雪劍法過人時,便是耿明機頻頻笑著壓下,貶低,拐著彎地說沉悵雪什麼都不是。
數十年前,李行洲便在出門後,刻意拍了下沉悵雪,對他說,你劍法很不錯。
【你有天賦。 】李行洲那時對他說,【下次見,沉兄。 】
說完李行洲就走了。
沉悵雪忽然明白,雖說只是點頭之交,但李行洲對他惺惺相惜。
不過這人向來不怎麼愛說話,倆人十年到頭也碰不上幾次,沉悵雪愣是到這個時候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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