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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隱月看出了他的迷惘,便說:「不知如何是好也沒事,不如先想一想吧,我也還不知該怎麼做。」

溫寒點頭:「也是,突如其來的就把干曜長老的事交給了師尊……任誰都要先想一想。」

「的確太過唐突了。」蘇玉螢也說, 「先吃魚吧, 師兄,這魚烤得可香呢。」

沉悵雪朝她笑笑, 點點頭。

一群人又圍著火吃起了魚。

氣氛不對,陸峻便轉了話題, 說起了別的事。幾個小孩又嘻嘻哈哈起來,身邊拂過的風吹起院外竹林的葉響。

沉悵雪卻食之無味,沒吃幾口。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不知想了什麼,終於又抬起頭:「師尊。」

「嗯?」

「我想去干曜門那邊看看。」沉悵雪說,「既然掌門都已同師尊這樣說了,那想必,那處定然是已經水深火熱了。我……我想先去看看。」

他磕巴了一下,可神色坦然,依然看不出什麼情緒。

鍾隱月點了頭:「想去就去吧,我同你一起去。」

沉悵雪聽了這話,張口欲言,鍾隱月又立刻接著說:「我在院外等你。若出了事,我便進去。」

「若沒出事,我就等你出來。」鍾隱月說,「我知道你想一個人進去,但我沒法放下心,這樣行嗎?」

沉悵雪苦笑了聲,點了頭。

「師尊多有費心了。」沉悵雪說。

-

夜色已深,干曜門的院中卻接連響起東西碎裂的巨大聲音。

歇斯底里的罵聲從屋中傳出來。又聽一聲巨響,好似又有什麼東西碎了。

竇嫻的尖叫聲從屋子裡響起來,好幾個弟子紛紛從屋裡驚慌失措地跑出。

竇嫻也連滾帶爬地從屋子裡跑出來。剛出來幾步,裡屋就一道劍風擊出來,瞬間砍中她的後背。

她一聲慘叫,摔到地上。

後背劇痛無比,傷口如火灼一般。那劍風中還裹挾著耿明機的火靈根法力,傷至四肢百骸。

她用不上半點兒力氣,爬都爬不利索。

身後殺氣滾滾而來。

她聽見了腳步聲。

竇嫻身子一僵,驚恐地向後望去。

就見耿明機佝僂著身子,一步步往外走來,手上拎著的劍已經裹滿血光與黑色的魔氣。

他的身形詭異地向下壓著,活像被一個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壓在身上一般。

簡直像鬼上身。

耿明機一手拎劍,一手捂著額頭。他眉頭緊鎖,眼角抽搐,臉色因著怨憤而十分扭曲,簡直就是個魔物。

他一邊往外踉踉蹌蹌弓著脊背走著,一邊口中念念有詞——

「都閉嘴,閉嘴……閉嘴……」

竇嫻驚恐萬分,嚇得驚叫:「師尊!師尊,是我呀!!」

耿明機突然勃然大怒,手上一揮,又一道劍風劈出:「叫你閉嘴聽不到嗎!?」

又一道劍風劈來,竇嫻無法躲閃,生生受住了這一擊。

她一口鮮血噴出,倒到地上,動彈不得了。

一旁的兩個弟子嚇得驚聲尖叫。

「閉嘴!!」

耿明機歇斯底里地吼,兩人嚇得立馬住了嘴。

兩個人嚇得下意識地抓住對方,緊緊相擁,瞳孔顫抖地望著耿明機,無助極了。

「一個個的……一個個的都……」

耿明機咬牙切齒,捂著額頭的手隱隱用力。他的脖子和額頭上青筋暴起,指尖死死扣進了皮肉里,鮮血都流淌而出。

他緊咬牙關。

視線里模糊不清,心魔在耳邊大笑不止。他什麼都看不清,只看得見鋪天蓋地的黑氣。

「是呀!一個個都如此不懂他人苦楚!」

心魔大笑著說,「修道至今,你做的還不夠多嗎!」

「除妖降魔,持劍衛道,你護了多少平民百姓!」

「天決門有今天,還不都是拜你的劍所賜,還不都是拜你所賜!」

「可有了新的大乘,便一腳將你踢開了——根本無人在意你的功績,也沒人在意你的仇恨!」

「你不過是想為自己找個公道,你的恨這般有理,他們卻說你無理取鬧……」

心魔突然斂了聲,湊在他耳邊耳語,「你做的事,皆是壓迫妖物。」

「你為這天下蒼生做事,他們卻說你罪啊惡啊……」

「這世道病了。」心魔附在他耳邊,「該顛覆世道,該殺了他們……都殺了,一切便從頭開始……」

耿明機被說得心神動搖。

可眼前黑氣逐漸遮住了視線。

他知道這是心魔,一旦隨之動念,便萬劫不復。

於是他又一劍劈出,斬破黑氣,也怒吼起來:「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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