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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隱月眨巴眨巴眼。

不知是不是人幹壞事時心理方面會不自知地給自己暗示,鍾隱月總覺得和昨晚的花好月圓別無二致的今夜簡直是月黑風高,真是殺人放火的好天氣。

魔尊不知道從哪掏出來兩身夜行衣袍,丟給了鍾隱月一身。

鍾隱月披著黑衣,頂著夜色,跟著他上了干曜山。

魔尊沒去山宮,反倒是帶著他入了後山。

鍾隱月跟著他在後山里左拐右拐了半天,腳底下把雜草踩得嘎吱嘎吱亂響。

走了半晌都沒到地方,鍾隱月有些沒耐心了:「我說,你到底帶我去哪兒啊?話說你幹嘛大半夜的帶我來這兒啊你,你到底想幹嘛?」

「我這人,還會有人不清楚嗎?」魔尊說,「我能想幹嘛,看你和干曜打起來唄。」

鍾隱月怎麼會不清楚這位爺的為人。

「我雖與你只交過一次手,但是傳言聽過許多。」鍾隱月道,「聽人說,你是個有架打怎麼都行的瘋子。你就跟個牆頭草似的,平時修界出什麼事兒,偏向哪邊都有可能。」

「但事兒多了,大夥又發現你可不是見風使舵的牆頭草,偏向誰純純是看心情。又或者說,你偏向哪方,混亂和衝突就會更大,你就往哪邊偏。」鍾隱月說,「說得明白點,你就是喜歡找樂子罷了。」

魔尊哈哈大笑起來。

半晌,他才收了笑聲,又笑吟吟道:「總結得不錯。不過你放心,我這次偏心你,倒不會因為心情一變就突然倒戈,跑去幫干曜對付你。」

鍾隱月乾笑:「我看未必。」

「這麼不信任我啊,真令人傷心。」

烏蒼幾步邁上一個小坡,在高處停下,回頭看向比他所站之地低了一些的鐘隱月。

「你大可放心,我的確不會幫他。」烏蒼說,「我已經好幾百年都沒這麼討厭過一個人了。」

鍾隱月停在下方,朝他一挑眉。

很明顯,鍾隱月不信。

「你不信這話也無妨,反正你信不信,也不礙著我看他不順眼。」魔尊道,「知道嗎,阿鸞,現在的干曜雖然品德不行,但腦子不壞。」

「做著錯事的人,有的很是明白自己錯著呢。」

魔尊回過頭,繼續往山里走。

鍾隱月抬腳跟了上去。

「有的人恨著,卻不認自己的恨,覺得自己一身正氣。有的人做著惡事,卻也清楚自己做著不能做的事,也清楚自己的心裡恨意滔天。」

「這種時候呢,有的人能光明正大地承認自己確實不是好東西,坦坦蕩蕩地做著自己的『道』;有的人呢,卻偏要占著正道的名頭,不認自己骯髒。這類人又要兩袖清風,又要給自己的恨蓋上層冰清玉潔的麵皮。」

「可是,麵皮是那麼容易蓋得住的東西嗎?」魔尊笑著,「自然是沒那麼容易的。可若要扯掉這層麵皮,他迄今為止得到的一切也都要離他而去了。他自然不甘心,於是寧可不斷地流血,不斷地加深罪業,也要將這張麵皮黏在自己臉上。」

「他知道,自己心中的惡念一朝一夕是下不去的。前些日子,何成蔭給他的庇佑皆失效了,所以這些惡念其實也留不得了……到了,就是這裡。」

魔尊停了下來,鍾隱月跟著走上前。

他們周身是一片林子。

而他們面前,林子外的不遠處,是一個山洞。

那山洞十分奇怪。洞處並非一個洞口,而是一座石門。

離得有些距離,鍾隱月卻能很明顯地感受到,石門上有濃烈的火靈根的氣息。

是耿明機設下的石門。

明明是仙門長老立下的石門,鍾隱月卻有種不祥之感。

一種令他不安厭惡的氣息從石門後傳了出來。鍾隱月閉上眼,感受了一番,從石門後感受到了微弱的妖氣。

氣息太微弱了,仿佛裡面的妖物已經命數瀕危,將要死去。

立時,鍾隱月想起了前些月,干曜門所發生的事——那隻被倒吊在山門上的狐妖。

鍾隱月心中生駭,立馬睜開眼睛。

他立即明白了,於是轉過頭:「他不會是在這裡……」

話才到一半,魔尊立即一把拉過他,把他一抓抓到自己這邊來,把他按著肩膀捂著嘴,按在自己懷裡。

石門那處響起轟隆隆的聲音,似是打開了。

有腳步聲從中走出,又慢慢走遠,石門又響起隆隆閉合的聲音。

待腳步聲遠了,烏蒼鬆開了鍾隱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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