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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明機心中極其不悅。

他的食指敲起椅子扶手的木面,噠噠作響。

一旁的靈澤長老正飲著茶。聽見聲音,她抬頭瞥了眼耿明機,未發一言。

耿明機盯著沉悵雪,沉默很久。不知道鍾隱月是在跟他說什麼,倆人在門旁耳語了很久。

半晌,沉悵雪才抬起頭來,笑吟吟地又和鍾隱月說了句什麼。

不知是說了什麼,鍾隱月有些惱了,他伸出手,輕輕捏了下沉悵雪的耳朵。

沉悵雪便只是笑著,又簡短地同他說了句話,鍾隱月的神色便有所緩和。他拍了下沉悵雪的肩頭,沉悵雪便含著笑起身來,離開了。

耿明機神色越發難看。

他望著沉悵雪向著宮門外走去,他望著他背對著他向外走去。

耿明機牙根都被自己咬得發酸。

沉悵雪不該這麼體面。

他不自禁這樣想。他想起許多從前的事,這隻兔子自打被他撿回來開始,都是一直跪在他腳邊的。

耿明機永遠是站著的。兔子對他感恩戴德,永遠都是跪在他面前的。

可如今,它在往外走。

鍾隱月走了進來,走到了他跟前。

「白忍冬一會兒就來了。」

鍾隱月好似絲毫沒察覺到他面色的陰沉,只自顧自地說,「正好,他從秘境拿回來的那把終焉之地的仙劍還沒開光。等帶回干曜門,師兄就幫他開光吧。也是緣分,還沒經我手,這種事師兄理應比我擅長。」

耿明機沒作回答,只是抬起眼睛,蛇一般陰毒地盯著他。

鍾隱月仍然沒察覺到,不知道是不是裝沒看見。他只是轉頭掃視一圈,道:「還差幾位師兄沒來,再等一等,便開禮了,勞各位再等等。」

他說著,看見靈澤長老手邊的茶杯里已經沒了茶水,便給站在座後待機的溫寒使了個眼色和手勢。

溫寒得到信號,趕緊過來續茶。

「此事事發突然,大約師兄們都還在準備。午後也無事,在這兒等等也無妨。」靈澤長老說,「只是,師弟,為何你門下這白忍冬今日突然便要轉門?前幾月他覺醒靈根時,不是很有決心要跟著你麼?」

「修道之事畢竟玄之又玄,修著修著,發覺自己更適合另一條路,也是常有的。」鍾隱月道,「這次在秘境裡,比起我教的雷咒符法,他也是更愛用劍來除妖。我雖還未說,但他本身就是個天賦異稟的孩子,大約自己也感覺得出來,他更適合去修劍。」

「今日他來找我,說想去干曜門。他既然想走,我也不好攔著。總不能因著一己私慾,就霸占著他,這是誤人子弟。」

靈澤長老點點頭:「原來如此。」

耿明機冷笑了聲。

他一笑就沒憋好屁,鍾隱月很清楚。

鍾隱月便回過頭來,瞥他一眼,等著他放壞屁。

果不其然,耿明機一張嘴就開始了:「玉鸞師弟真是會說,難道不是你苛待了他?」

「我如何苛待了?」

「你如何沒有苛待?」耿明機道,「前幾日,我便聽人說過了。你好像把宮中珍稀的法寶都給了沉悵雪,而其餘弟子都是只有三四件。玉鸞師弟,你就算偏心,也不必偏到此等地步吧?」

聽了此話,一旁早就到來,坐在座首,一直靠在椅背上沉默不語的掌門終於抬起眼皮來。

審視的目光射了過來,鍾隱月不以為意。

他無可奈何道:「師兄這是什麼話,沉悵雪已經是元嬰期的弟子,偏偏師兄又只肯給他些破銅爛鐵。說起來也是奇怪,明明他在門內數一數二,卻拿不到該拿的東西。我看著心疼,就給了一些配得上他的,怎麼就偏心了呢?」

「而且,我坐在這個位子上才數十年,門下的弟子修為還不深。就算是我想給,也是給不得的呀。都還是些愣頭青,法寶給得多了,若是使用不當,也只會傷著自己。等時機成熟了,該給的我自然都會給的呀,師兄怎麼平白無故污人清白?」

此話說得很在理,掌門收回了目光。

耿明機嗤笑了聲:「若是不偏心,為何如今還不做該做的?」

這會兒白榆長老也坐在旁邊不吭聲地旁觀,他不知道沉悵雪是靈修的事。

屋內也有弟子,耿明機不敢把話挑明。

鍾隱月卻懂他的意思。

鍾隱月笑了笑,輕車熟路地開始裝傻:「何為該做的?」

耿明機一怔,兩眼一瞪:「?」

「什麼是該做的,什麼是不該做的?」鍾隱月意味深長道,「這可是個上古難題,師兄不妨自己也好好想想。活了這上百年,一路走來,到底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做過的事又到底是不是應該的。」

耿明機臉色劇變,瞧著是想到了許多事。

說話間,沒來的廣寒長老與雲序長老也一前一後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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