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蹙眉,瞧著臉色,他是挺頭疼的,並且絲毫不意外。
「靈修弟子拜入仙門長老門下,必定是要上命鎖的。」
耿明機在一旁悠悠出聲。
「這是規矩。」耿明機望著鍾隱月,「玉鸞長老是閉關閉糊塗了,這也不知道了」
「他轉門來還沒多久,我門中事務繁忙,便耽擱了。」鍾隱月淡淡道,「師兄如此關心我門中之事,又這般關心我門中弟子,是自家門中現在十分平安順遂,便想來指點我一二麼?」
邱戈這會兒還沒從床上下來,且一直昏迷不醒,傷勢仍然嚴重。
聽了這話,耿明機神色便驟然一變,猛地一拍桌子,騰地站了起來。
鍾隱月一點兒不怕他,還朝他一挑眉毛,滿是挑釁之意。
「玉鸞。」耿明機聲音陰沉地瞪著他,深吸了一口氣,「你如今真是翅膀硬了,敢如此不尊師兄長輩?」
「尊敬此事,可是相互往來的。」鍾隱月說,「師兄可真心敬過我?」
耿明機冷笑一聲:「你不必貧嘴,不論如何,尊敬師長都是規矩。你可是仙門長老,守規矩更是應該的,下頭可有弟子叫你一聲師尊的。」
「沒有規矩,便不成方圓。我雖不知你為何明知沉悵雪就是個靈修,卻非要鐵了心地從我這兒搶走,可你既然搶走了,就也得按著規矩給他上鎖。」
「再者說,他是個靈修,便是個地位卑賤的。該是什麼地位,就得過什麼日子。這是世道,亦是天道!」
「師兄不必拿天道壓我。」鍾隱月說,「我自然知道靈修地位卑賤,且按著規矩,都必定要上一把命鎖。可他如今是我門下弟子,我現下要如何對待他,用不著師兄在一旁指手畫腳。」
耿明機語氣不善道:「那是我撿回來的。」
「那又如何?」鍾隱月說,「他現在是玉鸞山的。」
耿明機臉色陡然陰了下來。
鍾隱月繼續道:「他已離開了師兄門下,師兄便安心地放開手吧。不勞師兄再擔心,日後,沉悵雪定不會在我門下再受委屈。我可心疼他極了,不會再苦了他。」鍾隱月說著說著,就笑起來,「還是說,您是瞧見他過得舒心,自己心裡就不舒心了?如今說這些,是想讓我也欺壓著他?」
耿明機臉色扭曲。
他不說話,只是咬牙切齒地盯著鍾隱月。
鍾隱月含笑回望,兩人劍拔弩張。
掌門坐在案後,很是冷靜地旁觀了會兒。
「玉鸞。」
掌門叫他,鍾隱月便收了神通,抬頭望去。
掌門對他語重心長:「我知道你偏心那隻兔子,可干曜也有說得在理的地方。凡靈修弟子拜入門下,該門長老就必然要為其上命鎖。這是仙修界的規矩,你雖如今身有諸多功勞,在門內也位高權重了,可也不能壞了規矩。」
「玉鸞明白。」
「命鎖,還是要上的。」掌門說,「不過,他進你門下時間的確也還不長,這些日子又要忙著秘境,想來你也十分繁忙,大約是有心無力。日後閒一些了,便一定要記著,必定為他上一把鎖。」
「此事重大,不可忘了。待上了鎖,你要記得將他帶來,我得要親眼瞧一瞧命鎖紋印才行。」
「……」
鍾隱月臉色黑了一瞬。
他沒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弱智。
上鎖就上鎖,還要親眼看看上鎖的地方?
這像話嗎?
鍾隱月心裡有氣,又不能對著掌門發,只好硬著頭皮暫時應了下來。
應了是應了,但鍾隱月不會鎖。
他知道在這兒表明自己不會鎖是沒用的,掌門不會讓。那還不如先應下來,然後一天一天拖下去,拖到日後仙修界血戰開始,大家都忙得顧頭不顧尾,把這事兒忘了就得了。
如此一來,誰都不會不開心,我們都有美好的未來。
此事說完,掌門便再無其他的事了,放了鍾隱月離開。
鍾隱月出了門來。沉悵雪在門口等他多時了,見他出來,立刻迎了上來。
「師尊……!」
他剛喚一聲,耿明機突然踩著蹬蹬的腳步,從裡面疾步走了出來。他一抬手就猛地推開了沉悵雪和鍾隱月,氣勢洶洶地從他倆中間穿了過去。
竇嫻小跑著跟在身後。
她剛剛在屋內聽得就不解氣,出了山宮跑到一半,又回過頭,朝著沉悵雪嚷嚷:「你遲早遭雷劈!!」
喊完,她回頭追耿明機去了。
鍾隱月一臉無語。
沉悵雪卻笑出了聲來。鍾隱月一轉頭,他正輕掩著嘴,對著那兩人匆匆離去的背影,正笑得樂不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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