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沉悵雪本能地起了個早。
剛從宮捨出來,他直直就遇上了剛也關上了自己宮舍的門,剛從裡面走出來的白忍冬。
兩人面面相覷。
沉悵雪瞥了他兩眼,不是很想與他說話,於是一聲招呼都不打,掠過他就走了。
沉悵雪走至宮門口,白忍冬突然在身後出聲:「沉師兄。」
沉悵雪停在了原地。
他不繼續走,也不出聲回應,只是站在那裡等著他繼續說話。
他太了解白忍冬了,知道這時候自己不必主動出聲。
果不其然,白忍冬很快繼續開了口,聲音滿是戒備:「沉師兄可別仗著自己身份特殊,故意用法術魅惑師尊。」
這話很莫名,沉悵雪懵了懵,腦子裡轉了幾圈,才明白過來。
沉悵雪笑了聲,側過身:「師弟是覺得,我是用了什麼魅惑之術,才讓師尊這般偏心我?」
「難道不是嗎?」白忍冬說,「師兄,我已知道你是什麼了。」
沉悵雪臉上笑意絲毫不減,還點了點頭:「我也知道自己是什麼。」
「師兄不必打趣我。」白忍冬一臉正色,「你們靈修,不最會這些歪門邪道了嗎!你若不是用了什麼魅惑之術,師尊又怎麼會突然這般偏愛你?師尊原本是公平公正的!」
「如今不也是公平公正的嗎?」沉悵雪道,「師弟也不必想當然,我並不會什麼魅惑之術。況且我若對師尊用了這等邪法,你師姑祖也不會放任我。」
白忍冬不說話了。
顯然,他也知道若真的有此事,青隱肯定早就出來管了。
沉悵雪都不用瞧他,就知道他此刻是什麼樣的一個神情。
沉悵雪笑出了聲來。
「你嫉妒起來,原來是這個樣子。」沉悵雪嘆道,「怪不得你總愛氣我。」
沉悵雪這會兒真明白了。他得承認,有個人在身邊這麼因為自己理所應當擁有著的東西而氣得跺腳,心裡確實舒服得很。
白忍冬真氣了:「你胡言亂語什麼!?我何時氣過你,再者我並未嫉妒師兄!」
「好好好,」沉悵雪哄小孩似的笑著細語,「那便快些見師尊去吧。」
說罷,沉悵雪離開了。
他這般平靜,白忍冬被氣得要死。他衝出來,朝著院子裡沉悵雪離去的身影喊:「你去哪裡!?」
「不要管師兄的事。」沉悵雪頭也不回地朝他抬起手揮了揮。
-
一刻鐘後,玉鸞山宮內。
鍾隱月坐在正宮的一把木椅上。
他兩腿交疊,手上端著一杯茶,飲了幾口。
他這把木椅旁,還有一張木桌。木桌另一邊,還有另一把椅子。
另一把椅子上,青隱趴在其上,打著哈欠。
鍾隱月跟前,白忍冬正趴在地上,沒有抬頭。
鍾隱月手邊的桌子上,還有個小香爐。煙氣帶著香氣從其中裊裊升起。
放下茶杯,鍾隱月掀起香爐蓋子,見裡面的盤香幾乎燒沒了一半。
他把香爐蓋子放了回去。
這盤香是白忍冬進來之後他點上的,既然燒沒了一半,那也過了一些時間了。
「起來吧。」鍾隱月對他說。
白忍冬便從地上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跪得太久,他腿麻,身形都在晃。
鍾隱月看著他晃悠得直齜牙咧嘴,想必是腿疼得不行。
他這才哪到哪。
鍾隱月想了想剛來時柴房裡的沉悵雪,眉頭不自覺地輕皺一下。
白忍冬抬起眼睛看他。
鍾隱月正巧也在看他,倆人四目相對。
鍾隱月對他說:「行了,罰你就到這兒了。我一會兒便去查查你說的事,以後說話注意些。」
鍾隱月這樣說,白忍冬眼睛裡立刻一亮。
「有勞師尊了!」
鍾隱月沒多留他。說完這兩句話,他就擺擺手讓白忍冬走了。
望著白忍冬一蹦一跳高高興興地出了門去,青隱回頭問鍾隱月:「就這麼讓他走了?」
「不然呢?關起來?卸他兩條胳膊腿兒?」鍾隱月說,「不現實啊,再說他現在是門內的紅人,天賦異稟呢,現在還不能動他。而且我門內人還是少,不能被外人抓住把柄,這門內瞧我不爽的人仍是有的,靈澤師姐也還疼著他。」
「知道他是個什麼人之後,靈澤估計就不會理他了。」青隱說。
「或許吧。」鍾隱月說,「但現在還是不能動他。至少等掌門查出端倪後,我就也好和門中的孩子找個藉口了,就說是那小子看到的沉悵雪是幻覺,實際上沉悵雪壓根沒動他。等到那之後再慢慢處置他也不急,反正還有的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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