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又有人說是妖鬼兩道之人的手下。
說法亂七八糟,簡直眾說紛壇,各方都說得很有道理。
這樣下去沒完沒了,於是掌門先遣散了眾人,打算日後再去那秘境之地探查探查,看看還能不能找到些蛛絲馬跡,到時再做定論。
秘境雖說已被封印,但殘留的法術應該還有。
就這樣,長老大會散了。
在上玄山宮裡開了一下午會,坐了一個小時,鍾隱月腰骨酸痛。他錘了錘後腰,走在回山的路上,心中還是不寧。
他猜到白忍冬被傳過去是沉悵雪做的了,可在此之外所有的事,應當都不是沉悵雪能力範圍內的。
他還只是元嬰期。
秘境之主這般萬年的靈妖物,別說鍾隱月,登過天的青隱來做都難之又難,沉悵雪不可能能隔著兩條洞路對它使用什麼法術,讓它出來重創干曜門。
況且干曜宮都出了被擰下腦袋的死人了,這麼血淋淋的惡事,他應當也是做不出來……
……
鍾隱月心裡琢磨著,始終放不下心來。
他從上玄山門前御劍而起,在夜色里落到了玉鸞別宮前。
他收起劍,走到沉悵雪的宮舍前。
他敲了兩下門。
很快,門被打開了。
沉悵雪隻身穿一件裡衣,披頭散髮地立於屋內門後。看見鍾隱月,他原本就溫和的面龐立刻又柔軟幾分,彎了彎眼睛笑起來:「師尊……!?」
叫都沒叫完,鍾隱月突然推了他一把。
沉悵雪被他推進屋子裡。
鍾隱月回身關上門。
他速度極快地把門匆匆上了幾道鎖,接著轉過頭,按著沉悵雪,將他往後推去,一直推到了床榻上。
鍾隱月按著他的肩膀,將他摁倒在了榻上。
「話說在前頭。」鍾隱月跪在他身上,「我的確支持你復仇,只要是你乾的,我完全可以當你共犯。」
「但是,沉悵雪,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背叛。」
「殺人越貨放火搶劫,我什麼都可以陪。」鍾隱月壓著他,身子往下傾,頭慢慢低了下去,「但是,不可以騙我,也不能瞞著我利用我。」
沉悵雪睜大一雙眼睛,眨巴了兩下,無辜極了。
「所以,我現在只有一個問題問你。」鍾隱月說,「你幹了多少。」
沉悵雪噗嗤笑了出來。
他被鍾隱月摁著肩膀壓著,面上神色卻慵懶放鬆,雙手都往上隨意放倒著,仿若絲毫沒受到威脅。
沉悵雪歪歪腦袋,語氣無奈道:「師尊懷疑我。」
「一開始沒想懷疑。只要別人不說,我這輩子都不會想到你頭上的。」鍾隱月說,「我也很無奈啊,怎麼偏偏是你呢。」
「是誰告訴師尊的呢?」
「青隱師姑。」
「那可頭疼了。」沉悵雪笑笑,「我真弄不過她。」
「你還想弄她?」
「別把話說得那麼難聽嘛,師尊。」沉悵雪說,「看得出我沒安什麼好心,又總能跟師尊精準告密。這種人若是在,我得想辦法哄騙哄騙,教他日後別總將我說得那般無賴。若能跟師尊吹耳旁風,便多吹些好的……比如,我是只乾乾淨淨又命很不好的小白兔子。」
「那個我知道,不必你勞煩別人來吹風。」鍾隱月說,「你別把話題拐走,說正事。」
「啊,對對,說正事。」沉悵雪笑著點點頭,「師尊想知道,我說便是。今日秘境之事,我只做了一件事。」
「什麼事?」
「自然是把白師弟送去干曜長老的地方。」沉悵雪說,「今日,我只做了將白師弟送去干曜宮這一件事。我並未鎖他的劍,也沒有召秘境之主出來,我還沒有那般的實力。」
「將他送去,我也只是想讓干曜長老見一見他的修劍天賦。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有驚人天賦的劍修,更何況長老落到今日這個下場,他自然急著出頭,更缺真正能觸及劍仙之名號天賦的弟子。」
「況且,我也不會做將秘境之主召出這般事。我就是能做到,也不會的。」
「我的確恨邱師弟和竇師妹,但也不至於要殺之而後快。畢竟若真論起來,他二人也只是嘴上過分了些,並未真對我做過什麼。那兩個腦子不靈光,干曜長老教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都信,都奉承。」
「恨是真的恨的,可我如今還不知想讓他們如何償還我。我只是想讓他們知道我有多痛苦,只是還不知道該如何做……但總之,我沒想過讓他們今日就死在這秘境之主的手上。」
「話又扯得遠了。總而言之呢,師尊,我雖是恨,但也不至於殘暴到今日秘境這般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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