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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隱月見他們這樣,真是越發頭痛。

他本還想訓,但瞧他們幾個這幅樣子,再訓也是不管用的。

他嘆了口氣,轉頭道:「讓師姐見笑了。」

「不礙事。這是你第一次閉關,他們也是第一次離開你這麼久。」靈澤說,「這幾個孩子都很聽話,沒與我添麻煩,你不必如此過意不去。」

「叨擾了師姐這般久,已經是一大麻煩了。」

鍾隱月向她賠了幾聲笑,道,「昨日事情繁多,沉悵雪的離門禮與拜師禮都沒來得及在干曜宮舉行。待會兒,我就準備去干曜宮與師兄打聲招呼。若是順利,午後或許是要請掌門來一同見禮。」

「他畢竟是干曜宮的首席大弟子,這等轉門大事,或許需要諸位師兄師姐一同見證。還要麻煩師姐,再跑一趟了。」

鍾隱月這話一出,跟前玉鸞宮的幾個弟子紛紛瞪大了眼,往沉悵雪這邊看了過來。

沉悵雪依然保持微笑。

靈澤點點頭:「不妨事,這等事的確需要長老們一同見證。」

「那便不打擾師姐了。」

鍾隱月向她作揖行過一禮,帶上玉鸞山幾個弟子和沈悵雪以及青隱,一同離開了靈澤山。

從山宮門前下來,走在往山崖邊去的長階上,他幾個弟子立即圍著他嘰嘰喳喳起來。

「師尊,你是真將沉師兄搶過來了!?」

「那些原來不是流言嗎師尊,你昨日真與魔尊打了一架!?」

「所以師尊,您這些傷便是魔尊留下的!?」

「師尊師尊師尊——」

「……吵死了!!」

四個人一句接著一句,鍾隱月受不了了,一甩袖子,把他們全都甩開了。

四人紛紛退後幾步。

鍾隱月瞪著他們。

他們不敢再動,都神情訕訕。

「師尊,師尊……別生氣嘛。」溫寒訕訕乾笑,「弟子們就是……稀奇。」

「是呀,師尊,靈澤山的師兄師姐們昨日回來,說我們玉鸞山以後可不用看人臉色了,說您可真是厲害了……聽著奇奇怪怪的,弟子還以為是在陰陽怪氣呢。」

鍾隱月:「……」

別說,聽著是挺陰陽怪氣的。

「師尊別生氣,弟子是太高興了。」白忍冬也說,「師尊,是為何將沉師兄帶回來了?」

他邊說邊回頭去看。

沉悵雪一直負著手走在最後面,滿臉的微笑。

他那雙眼睛從白忍冬跑到跟前開始就沒睜開過,都眯成了一條縫。

沉悵雪在外人面前一直體面,這幾個玉鸞山的弟子雖說察覺到了些許,也聽過風言風語,可到底是不知道事情真相的。

他們不知道他在干曜山過的是什麼鬼日子。

鍾隱月想了想,靈修在這個世道里畢竟不受待見,沉悵雪自己是個靈修的事連鍾隱月都不敢告訴,想必也是不想告訴他人的。

鍾隱月便沒說實話,只說:「干曜宮那邊有兩個首席弟子,我便與干曜長老打了賭。若是我贏了魔尊,他便讓給我一個。」

「干曜長老便將沉師兄讓出來了?」溫寒咋舌。

「差不多就是這回事。」鍾隱月說,「行了,別多嘴了。你們都先回山去,我去見干曜長老。若是順利,下午你們也得去干曜宮,參加他的轉門之禮。」

「是。」

弟子們應下,乖乖跟著他來到了靈澤山山門前,御劍回山去。

鍾隱月連沉悵雪都不帶,說要自己前往。

沉悵雪倒明白他為何如此。

沉悵雪昨日剛被他靠著與魔尊一戰強搶過來,干曜長老不情不願的,瞧著還大動肝火,又沒法發作出來。今日鍾隱月要是還帶著沉悵雪去見,那就是故意跟干曜長老找茬。

鍾隱月也想少點事,他至少是不想讓沉悵雪再鬧心了。

跟著其他弟子回到玉鸞山,溫寒便問他在別宮是否安定了下來,是否需要他去安排個住處。

沉悵雪告訴他,昨日一回來鍾隱月便給他安排了。

「果然還是師尊想得周到。」溫寒說,「沉師兄,你頭上的傷又是怎麼一回事?」

沉悵雪摸了摸自己頭上的傷口。這是干曜長老前些日子把酒壺摔在他腦袋上留下的,昨晚鐘隱月剛給它包好。

「沒什麼。」沉悵雪摸著傷口說,「昨日魔尊來山,我被卷進去了,傷到了一些。不礙事,沒傷到要緊的地方。」

溫寒聽得都哆嗦:「這可真是……沉師兄可好生養著些。我那處還有靈藥,沉師兄若是需要,我便送師兄一些。」

沉悵雪笑了笑:「多謝,我也還有些藥,暫時不勞師弟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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